度要拿去糊墙,亏得玉笙墨尽采买,给相了去,这才发现此人一赋深得己心,那续作正是她想说而未说之辞。
赋文下篇未落只字,不知其身份,玉笙惊羡,忙留书一封,恳请掌柜为自己留意此人。
而后,天作良缘之下,玉笙以玉参差之名,靠书斋牵线搭桥,同那位公子开始长达三年的笔墨往来。这三年以文会友,并无机心,言谈之间,玉笙数次心有萌动,但却按捺克己,只因字词间猜测对方乃世家公子,而贱躯不过奴籍。
她的人身契在玉家手里,玉家不放她,她自无处可去。
对陈韶来说,所谓知己,不过如此。
几次约见无果后,他亲自前来广陵小住,只为逢君。自琅琊王氏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名动天下后,时人多有仿写,是以那赋文落笔多遒美健秀,洒脱不羁,并非簪花小字,因而那时的他并不知道云参差乃为女子,还以为是哪位不出世的隐士。
玉笙收到来信,渴盼一见。
再三犹豫后,她冒险写了一首藏头藏尾的折花辞令,自述身份,若君还愿一见,则相约湖岸踏青,若不愿,则就此封笔。
然而,她再也没收到回信,连同书斋上下,也一夜之间搬迁。
等待她的是一场荒唐的代嫁。
都是老大做的,我全知道,是他截取你的信。二公子玉闲将身子往前送了送,唇齿几乎要贴在玉参差的耳朵根上。
她一用力,掰断了杏花枝:大公子为何要
玉闲仰头大笑:为何?他沽名钓誉,附庸风雅,数十年积攒的名声还比不过你随手一赋博来的青睐,你说呢?他脸色霍然一变,声调压低,语速骤快,他自然要夺你的势,冒领你的名,抢你的人,还要抹杀你的一切!
他希望看到玉参差憾然又失落的表情,可没有,身前的女人只是迟缓地眨了眨眼睛,好似轻易便接受了命运。
为何不动容?为何不暴跳如雷?为何不失态痛苦?
他就是这样虚伪的人,为了笼络权贵,甚至可以伙同父亲,把亲妹子嫁给一个客死三位夫人的老头做填房!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玉闲好笑地看了玉参差一眼,好,你果真全然蒙在鼓里。
难道小姐离家出走是假的?
玉闲如是道:当然不是,不过紫烟还没出广陵,便给逮了回来。
玉参差心中一咯噔,当年这倒霉事之所以落在她头上,都是因为三小姐玉紫烟不肯出嫁,离家而奔,情势急迫,才半威胁半好话将她送上婚辇替嫁。而今再回过头来想,若这二公子所言不虚,想来是玉关怕她留在广陵会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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