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月交换眼神,只得应下这活计。
唯一的安慰便是,隔着陈韶与梅弄文这层关系,若这案子当真给办妥贴,能卖其一个人情,到时候向他询问不见长安或是开阳盟会之事,兴许得了信任后,便不会给糊弄遮掩过去。
雨势稍止,公羊月一行便先行回客栈收拾细软,王谧劝不住玄蝉,为保证其安全,也得未雨绸缪,再加上还有个凑热闹的王泓,众人便约在城门口,决心共赴广陵。
离开乌衣巷,原本走在前头的公羊月故意落下一步,与晁晨比肩,随口道:现下可以说了吧。
晁晨疑惑:甚么?
公羊月点明:你方才为何阻我管那闲事?
晁晨垂眸,忆起陈年旧事,缄默良久,方才答他:玉廉和梅弄文之间的不对付,背后牵扯的不仅仅是人品学制,还有深受诟病的选官制度,非是你我江湖白衣所能染指,我不希望你因此卷入其中。
公羊月思忖:你是说,国子学和太学?
晁晨颔首,解释与他听:自南渡以来,久经战乱,经学衰微,陈郡谢氏的公子谢叙近年曾极力上书,扶持太学,但仍无生可授,只因国子学为高第所垄,士族子弟能经策试入朝为官,即便落榜肄业,也能补官,而太学生则永无出头,只能一辈子窜定阙文,修经采典。
公羊月不禁感叹:这是断了寻常人的盼头。
是,晁晨沉重地应道,所以,像王泓、玉廉这样生来骄傲的人,自然瞧不上连未来同僚也称不上的人,而学子不服,当是又看不起那些受祖上庇荫,而无真才实学又德不配位之人。
争锋相对、剑拔弩张是必然,但眼下朝中不稳,还需依靠民兵,而这些兵力常来自于下层,所以即便是倒悬之急,却也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讲,不能激化矛盾,要知道擅动祖制可是大逆不道,要行变革,还需雷霆之力,且此力还需自上而下。
言多必失,公羊月有心把话头岔开,所幸便又插科打诨起来:你该不会也是哪位世家公子?
晁晨道:当然不是。
公羊月追问:世家私生子?
晁晨瞪了一眼,郑重道:离谱。
公羊月还不甘心:那太学生?
晁晨自嘲:我哪有那样的本事?能进太学的寒门子弟,需经由太常甄选,通过察举,哪个不是文采出众,有过人天赋,于我而言却是自愧弗如,八辈子也不一定能拍马赶上。
公羊月失了兴味,埋汰一句:果然是个乡巴佬。
晁晨昂首挺胸,微微一笑,驳道:但我从前比他们幸运,做到了人人都梦寐以求的一步登天,所以也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