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岷欲要俯身去拾,剑卫已引路在前,大步生风过,他身子不由晃了晃,最后收手,从发带上踩了过去。
都说什么样的主人,便养出什么样的属下,那些紫衣卫士同那三五不着调的国师如出一辙,不说正儿八经摆官架子,反倒跟个唱大戏的一样,没个正形。
就拿这押解来说,既不上绳子,也不上手,得了个盯人的令,当真就盯着。怎么盯?前后左右一个组,围着人,肩贴肩,脚跟脚地盯。好几次双鲤都看不下去:我说,左右和背后也就算了,前面这个再这么走下去,他鞋都要给我踩掉了。
其实她很想骂一句傻子,但念头走心里过,还没问出口,已然憋不住笑。
没事,他可以边走边把鞋穿回来,本事。紫衣国师惯常不走寻常路,就沿着那屋脊飞来落去地跑,好像惊得人人抬头上望,便能满足心里招摇的渴望,但越是如此,越惹人厌恶,沿街的贩子和驻足的行人,都不住指指点点。
都说人脸皮厚起来,是神佛能挡,鬼怪不扰,国师打了个响指:来。
在双鲤一眨不眨的注目下,那侍卫负手,脚背一拱后跟一提,把踩瘪的鞋襻给翻了起来,走得那叫一个顺溜。
晁晨看在眼里,为这别样的风土人情而感到不可思议。
这时,公羊月也开了口:让他们别靠太近。
一个接一个讨价还价,国师不乐意,跷脚坐在鸱吻上说道: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穷讲究。
腋臭,熏人。
围着他的紫衣卫士立即低头,像土拨鼠一般东嗅西嗅,脸如菜绿。
真的假的?国师持怀疑态度。
公羊月招手,诚恳地邀请:你下来试试。
紫衣国师摸着下巴琢磨了一阵,觉得尚存猫腻不可信,便起身扭头盯着他冷笑,脚下没停往前赶:别想哄我!
那你别下来。
三息后,一声震动,国师不看路,撞在二楼石头房子的基座上,脑门可见起了个大包。于是他黑着脸落地:散开些。
公羊月指着晁晨:还有他。
够了,押解要有押解的样子。国师怄气,一手拿着个山核桃敲着吃,吃完又从荷包里抖出两只鸡爪子。
公羊月顺着他的话说:国师要有国师的样子。
事实上,国师不像国师,连他本人的宅邸,也跟个菜场里的酒楼一般,晃过去一眼,愣是没给人认出。
匾额呢?怎么还没给挂上去?国师抓了个丫头来问。
丫头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朝草堆里一指:爬梯早间就都搭好,可老周没站稳,摔下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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