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测起来。可恨手中的雪球,是一个也没砸中,全被躲了开。
等你能打着我的时候,你的功夫当有进步。公羊月看他一脸丧气,遂哈哈大笑,认真道。
只有乔岷,抱剑在旁非常不耐烦:你们是救人还是收尸?
四下鸦雀无声,应无心调头对众人招呼:边走边说。
好在已过芒种,峰头上积雪不多,雪崩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轧断了一个隘口,过湖稍稍绕行便可,不必阻到开春雪融。应无心背着杜老爷子,公羊月带着晁晨,几人疾行,穿行在不露天光的森林中。
是不是龙坤斗墓,还无计较,但那座塔确实是庾麟洲着人修建,应无心娓娓道来,有一个说法是,庾大侠并非慕道寻仙而远渡海外十洲,相反,他是乘船出海时遭难,以至被迫流浪。幸得上苍眷怜,偶行至仙洲,得仙人指点,后归于故土,功夫致臻化境,天下几乎无可匹敌,便是号称传承千载百年的云梦帝师阁、滇南天都教、蜀中剑谷七老,也无一人能应战。
对于那样的宗师来说,时值晚年,置身高岭而无一敌手,人间该是何等寂寥孤独。尤其是,每每回想起少年时随行闯荡四海,披荆斩棘,肝胆相照的伙伴,想必更是一种折磨。所以老来妄图通天,寻找早已死去,化作星子的故人,于是建了这一座沧海藏珠塔。
森林走到尽头,露出博格达山之后的万里莽原,青草随风,萤虫飞舞。再往北,便起黄沙,苍茫沙山一座接一座。日沉月升,银辉之下,万仞之上俯瞰,起伏之间的波纹,何尝不似大浪滔天?
应无心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小时候听我娘说,地上沙,便是仙人施过法,万古不化的天上雪。
旁人听故事都听得痴迷,唯有公羊月有些不屑,煞风景地从中挑刺:谁说死去的人都在天上,幽冥转生,也该是地底。
晁晨想要反驳,却被他堵得哑口无言:难道有错?归墟幽都哪个不是?一个海底谷,一个地下城。
时至六月望日,天上玉蟾大如盘,仔细瞧上两眼,竟泛出冰晶一般的蓝紫银灰色。瀚海广袤无垠,方圆百里寸草不生,便是沙漠常见的沙柳胡杨,也一棵没有,甚至蜥蜴,蝎子,飞虫,也全不见踪影。
风不过,云不动,这里如死亡之海一般寂静,闪烁的星辰宛如一双双冷漠旁观人世的眼睛。
已经到了瀚海的中心,怎么什么都没有?狗老大捏着那枚如意,四处寻找白塔,嘴中絮絮叨叨,自语不停,不可能!那个牧人没有说谎,既然有这血玉,传说绝不是空穴来风!塔,塔在哪里?
双鲤伸出手,在空中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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