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悔啊,悔自己无情无心,悔自己抛弃了一个如此善良的孩子……
“……孩子,是为父啊……”他跪下去,扶起苏砚,一时间老泪纵横。
两行泪水沿着脸上的皱纹坎坷而下,苏砚坚硬的心微微一动,当下竟有一丝动摇:他,是真的后悔了么?他,是真的要认下自己么?
两人思绪复杂地相望许久,苏砚心中的冰川一点一点地消融。可这时,苏砚突然神情大变,柔软的目光又一下子变得冰冷,“等等,你是如何知晓我就是皇帝的?不,你是如何知道我是你父亲的?”
“你出生之后不久,就被送到了风泉山庄,衣食住行皆在京外,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是何居心?”
他越说,面色越冷,怀疑之色丝毫不掩,苏砚还未说出半个字来,他几乎已经给他定了罪。
如果可以的话,苏砚真想狠狠地大笑几声,嘲笑下自己那自以为无坚不摧的心居然就这么动摇了。呵,不过那老家伙说得还真对,他确实是别有居心,甚至可以说是图谋不轨呢。
他心中想着,面上却只是一僵,然后极尽诚挚地回道:“……是草民……草民儿时见旁人家的孩子都有父母……听山庄的人说自己的父亲在京城相国府,草民就常常跑到相国府旁偷偷地看着……还请皇上饶恕草民的罪过。”
说罢,他又磕了个头,脸深深地埋在双臂之下。
苏浣听了这话,心中的疑虑才稍微消散,有些歉疚地说道:“原来如此。”
可他却看不见,那个匍匐在地极尽恭敬之人眼中所滑过的,一丝嘲讽。
——
邀月轩。
凤鸳拿着抹布跪在地上擦地,一步又一步,一行又一行。她捶捶酸疼的腰,然后站起身来提着水桶走了出去。
夜幕垂下,清寂的小院里洒着极淡的月光。她突然间想起那晚在尚武轩遇上的白衣男子,唉,他体力那么好,要是有他在的话,妖月交给她的这些活儿肯定早就干完了……
昨天,她在正殿跪了一个晚上,到了今早妖月才现身。
她说,宫主将她从凤凰园调到了邀月轩,以后,她就是妖月的侍女了。
这对凤鸳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一来继续在凤凰园呆着肯定受欺负,二来留在妖月身边也就意味着留在宫主身边,入宫的机会也就更大一些。
可是她没有想到,妖月折磨人的功力会比香玉还要可怕,一天忙碌下来,她连站都快站不稳了;再者,进入邀月轩之后就要和玉儿分开了,也不知玉儿一个人呆在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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