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谈话来得太突然,闻一心里毫无准备,无措全都暴露在脸上,干脆心一横,承认了,“对。我是觉得你在生我气,所以没问过你就擅自做决定。”只提这个,其余不再多说,她不想聊这话题,“有点困,我先上去了。”说完,不管岑煦之后还要说什么,自顾迈步上楼。
敏感,自卑,脆弱,青春期该有的情绪她全具备。
闻一可以承认自己确实有情绪在心里,但她却没法承认自己畏手畏脚的原因是,自卑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父母又都不顾她的意愿离婚,才十五岁,被迫接受新环境,在这儿谨小慎微又格格不入,生怕惹怒谁,又怕自己做的有哪儿不对,更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而今晚,所有她以为藏得足够好的东西忽而被揭开,不为人知的情绪就这样暴露在岑煦面前。
随着迈步摆动的右手被人从后一拉,闻一被迫停在二楼平台,而对方这一举动只是想逼停她,拉住后就立刻松开。
闻一没法儿,低着头,问他:“岑煦,非要这样吗?”
她已经够不自在了。
“闻一,你做你自己。这家里没人不喜欢你,我爸妈自从把你接回家来,三天两头的敲打我,说你多礼貌体贴多懂事儿。别有心里负担。起码在我家里待的这段时间,在我面前别太压抑自己,想做什么就做,没人会说你一句不是。”
······
直到正式开学快半个月,闻一才后知后觉的理解了岑煦这番话的意思,我不会管你做什么,你想做的就尽管去做。
而那时她也已经将近半个月没和他说过话了,连上学都不会等同一班公交。闻一在当晚自尊心作祟,迟迟开不了口,只把军训前在超市买东西花了的钱给他转过去。岑煦的话起到了很好的开解作用,但闻一烟却抽得越凶了,这话不应该是他来说,同龄,同处于青春期的异性,在还没想明白他开解自己的原因时,闻一又陷入了另一怪圈里。
崇高在校内提供场地,举办了一场学校之间的辩论赛,但崇高的学生们只是观众,其他学校的学生才是主要参赛人员。比赛在礼堂内进行,五班很不幸抽到布置现场的活儿,班内学生一个个的说着班长手气衰,脏活累活都他们干。闻一原本对这些事抱着随意的态度,但大礼堂不行,能容纳全校人的礼堂,可想而知有多大。
蓝也请了假,今天没来。闻一拎了扫把到窗前过道这儿扫,大概是有段时间没人清理过,角落缝隙的灰尘尤其大,迷眼睛,她抬手揉,面朝窗外。
正上着体育课的学生们组了队在足球场踢球,场边场内嘈杂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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