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紧了书本的一角。那寒飞叶一身白衣垂地,长发在头顶挽了个髻又松松垂下,苍白的脸上缺乏一丝生气。他垂着双眼,面无表情的踏进了书斋的大门。
他的打扮几乎和我以前的一模一样,他的眉眼和我的不差分毫,可是他的眼中所承载的却是陌生而淡漠的色彩。
看到我们早已在此等候,他微微的扯出了一个笑容,非常的淡,几乎让人不可察觉。
“真儿,听说你多了个新同窗。”他对冷真说着,眼睛却瞟向了我这边。
“是啊!我爹非要他和我一起读书,也不知道他给爹下了什么蛊。”冷真无精打采的指了指我,我泰然自若的站了起来,对着寒飞叶微微的弯下了身子:“学生仇子良,见过老师。”
抬起头的一刹那,我瞥见寒飞叶正轻皱眉头,并且不太确定,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情绪,似乎是带着些不悦,和厌恶?不过他很快的便笑了起来,对着我说道:“很高兴你能来听我的课,如果哪里有欠缺的地方,你可以来‘月榭居’问我。”
我点点头,回道:“一定,学生半途来插班听课,肯定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要向老师讨教。”
“恩。”寒飞叶点了点头,便翻开了书本,开始上课,讲的是《礼记》中的《檀弓上》,我听得很认真,时而不时的还会提出一些问题。寒飞叶不愧是状元出身,对于儒家学术,知之甚详。如果我不是怀着其他的目的,来这里听他授课倒也着实可以长不少的见识。他似乎天生就是一块读书的料子,在讲课的时候,突然会变的神采奕奕,脸上的表情也丰富了许多,和刚进来的时候完全是不同的风采。我闲暇之余,朝冷真的方向扫了两眼,只见他双眼无神,呵欠连天。不由得摇了摇头,过去我讲课的时候,往往会引用一些故事,典故来解释这些论点,虽然有趣易懂,却没有寒飞叶的阐述那样精辟,深刻。
看着正前方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持书,轻声诵读的文雅身姿,我犹豫了。先前对他所有反面的猜想,如今都显的不真实起来。这样一个风姿卓约的文人,真的能做出那样令人恨之入骨的不耻之事吗?可是,李诵打下的那只鸽子,却是无论如何也磨灭不掉的证据,因此我不得不压下心中对他万分的欣赏和敬佩,强迫自己用清醒的头脑来思考。
中间休息的时候,冷真在门外往树上的鸟巢里扔着石头,惹的母鸟追着他吱吱喳喳的乱叫。我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