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被杀的,后来有人给了他500两银子叫他大事化小,不要再声张。他一辈子做到老死恐怕也见不到这许多银子,便应了下来。”
“那他可有再说其他的?”
“我问那老头,送他钱的人长什么样子,他说当时是晚上,那人戴了顶斗笠,压得很低,什么都看不到,除了下巴上仿佛有颗痣,隐约记得是京城口音,……”
“什么?你说是痣……”我不由得抚上了自己的下巴,暗自苦笑起来,这痣还真是惹了不少的麻烦,我有痣,寒飞叶也有,给花匠父亲送银子的也有。当初冷青云就凭这颗痣认定我就是寒飞叶,假如花匠之死传入冷青云的耳朵里,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凭着这颗痣认定杀人凶手就是我或者是寒飞叶呢?
不知道是偏见还是心里作祟,我总不由自主的将寒飞叶同李诵描述的送钱之人联系在一起。寒飞叶出现,我便遭受不白之冤,还无巧不巧的被人易容成了花匠的模样,一切悬疑的根节都有意无意的朝寒飞叶的方向延伸而去,如果不是没有证据,我最想做的是便是抓着寒飞叶使劲的摇晃他,直到他把所有的疑团背后的事实都解露出来。可此时,我明知道事情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他如鬼魅般在冷青云身边徘徊周旋。
乍然回忆起当日的情景,我突然的害怕起来,如果李诵不曾送我那方金印,又或者那天被刑求之时金印没有从衣衫间坠出,那我此刻恐怕早已是一缕孤魂,独升离恨天了。人,果真是矛盾而虚伪的,虽然早就有驾鹤西去的认知,我心中却难舍一线存活的愿望,尤其近日来,这愿望已经渐渐发酵,膨胀了起来。甚至我会经意不经意的想起夜麟曾经说过的话:“有救,但是救得你,便要害那一人……”,那一人究竟是何人……
“你在发什么呆?”
一个爆栗敲在了我的脑袋上,打断了我纷乱的思绪,我揉了揉头顶,方才回过神来,抬眼一看,李诵那张乌漆抹黑的脸离我鼻尖只有寸许。我借着月光,将他的新面目看了个仔细。他易容之后的模样比起我来更是怪异之极,狭长如凤目一般的眼睛如今只剩绿豆般大小,黑瞳在里面骨碌碌的转动,叫人难以看出是何种情绪,上唇被两只突出的假暴牙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