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刻意逢迎地微笑。他转头与江逸寒交谈了几声,然后便听得他说“好了,我们走吧。”转身直到电梯门合上,景安都没有敢回头,每一步都走得艰辛,感觉如针芒在背。关于今天的相遇完全没有准备,没得来及设想见他应有的表情,是微笑或是继续擦肩而过,没有预习过,不能保证不会露馅让自己眼泪决堤。
有些回忆,明明很远,却感觉很近。有些记忆,明明很近,却恍惚地不真实。还记得那年,她和景乐快乐地陪着苏禹瑾玩耍,那轻松爽朗的笑声,小瑾稚嫩的童音,彷佛只在昨天。小孩儿虽小,认人却自有一套套路,无论她和景乐怎样试图迷惑他,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准确地认出妈妈。看到景乐言溢于表的笑容,景安更加坚信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有了禹瑾,景乐只会更加快乐。所以对未来的不确定她从没有往坏处设想过,对景乐偶尔的倾诉衷肠也不予理会,认为那是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在景安的观念里,那么爱景乐的苏牧南根本不可能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她相信苏牧南甚至要比相信同胞的景乐多得多。直到亲眼看到安详躺着面容安静的景乐,她才最终认识到了自己是一个残酷刽子手的事实。这更加让她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将爱自己的人亲手送上不归路,打着为她着想的名义,多么可笑!何其讽刺!
时间并不是随时都可以充当最好的良药,它冲不淡景安永远无法释怀的负罪感。那种撕心裂肺的绞痛将永远提醒她景乐是如何逝去的,她要忍受的不仅仅有失去亲人至爱的悲痛,还有间接成为谋杀者的自责和母亲痛失爱女转嫁过来的对她的痛恨。无法预言,是否某天她会不堪重负借死解脱。
自从景乐去世至今,苏牧南似乎都没有续弦的打算,这便让身为苏家独子的苏禹瑾更加受到苏母的溺爱和珍视。显赫如他,苏母当然容不得苏家断后,所以毫无理由地将景家列入假想敌,时时刻刻提防着,似乎哪一刻松懈了景家便会趁虚而入将苏禹瑾夺走。甚至连景家正常的探视权也剥夺了。作为爱女之子,她知道母亲对小瑾有多么挂念,所以她多次尝试希望能够见上小瑾一面,可都被苏母坚决地拒绝了,因为和景乐长得像,苏母甚至不肯让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