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无人,将军还要吃顿酒一番应酬后才能过来,便觉掀开片刻也没什么。
抬眼入目,见确如阿降所言,若忽略那红绸囍字,房间的确空落又显暗沉,没有温馨之感,倒是寒戾更多。
再看那红木书桌一旁的横架上,置着将军那把不常离身的黑金宝剑,便一瞬想通,其实真正格格不入的,该是她和这满屋突兀的红色。
“将军本就是这样的风格,难道你还想将军能在房间里插几朵温馨的花不成?”
阿降反驳不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将军那样的人,本身就与温煦沾不得一点边,他是武将,战场杀伐决断,行事惯以狠厉,又怎能要求他生活上待人宽柔呢。
思及此,阿降不禁为施霓犯愁。
“那姑娘应对将军时,一定要小心哄着来啊,将军孔武,又力大如蛮牛,姑娘若受欺了可如何是好。”阿降边说着,面上也带着一脸认真的忧色。
“将军又不是洪水猛兽,阿降杞人忧天了。”
施霓这般说着,可神色却幽幽变得不自然起来。
诚然,她知晓阿降的意思绝对单纯,无非是担心她在府中受欺,可新婚之夜,又临于床前说这样一番话,实在成了说者无意,而听者却难免有心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廊道里终于传来些声响,阿降身姿一凛,慌乱地帮施霓把红盖头重新带上。
“好像是将军来了。”
施霓“嗯”了声,手指合在一起绞了绞,听到木门嘎吱一声从外被推开,她呼吸声都跟着一同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