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笑点那么低,总是有无穷无尽可说的我,已经不笑也失言很久了。
那一阵子,我感觉自己的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披着残破的躯壳,没有盼望的活着。
每一步都踏在绝望的深渊,寸步难行却又晓得不能停留。
如果停下,所有人都会走向灭亡。
我第一次那么深刻的晓得,原来爱是真的会生出恨意。我曾经有多爱家人,当下便被反噬的多深,更恐怖的是,我无法收回。
最后的最后,我拿出数值过高的抑鬱量表,要求他们给予我看心理医师的机会,如此一来,我便会重新考虑转学这档事。
他们的目光躲闪,口口声声的说这会影响我的前程,却也不再敢提不让我转学。
我明白,他们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声誉。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大可以傻一点,是吧?
临去的那天,母亲坐在我面前,哭着说:「你去外地生活我好担心。」试图用情绪勒索使我乖乖就范。我低下了头,藏住冷漠的神情。
那天晚上,我睡了两年来最好的一觉。
回忆快速地闪过,一幕幕都是触目惊心。我沉默了半晌,喝了一口饮料,就着甜丝丝的奶茶浅笑着说:「是因为我妈给我的压力太大啦。」
理论上,在我有心的遮掩下,这抹笑足以骗过所有人。
然而,我却从萧语海的眼睛里瞧出了几分情绪。
——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