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悟性佳,意境入心识,运用自如,但也因为太容易自恃聪明,不够沉稳。」
金霞綰被念了好几遍,若是几日前他肯定要和姓严的打起来,但现在他有更要紧的事得应付,所以硬生生压下脾气乖乖练习,态度也好了不少:「是,我再练一练,严叔叔你帮我看看。这样呢?」他试着再练一遍右手指法,严穹渊握他的手找了下感觉,反倒令他有些分神。严穹渊的手好宽大,能轻易包住他的手,而且那隻手也挺好看,修长匀净,蕴含力量,手上的薄茧擦过他皮肤时有点痒,。
「专注,再练。」严穹渊察觉少年无来由的走神,出声提醒,他的语气总是疏离冷淡,可金霞綰如今却觉得听久了也挺温柔,像和风细雨一样,无情似有情?
几日相处下来,金霞綰渐渐对严穹渊改观,觉得这人并非是老古板或矫情之人,而是谨守原则罢了。古琴的修炼誥一段落,金霞綰又请严穹渊看自己舞剑,院里除了结香花,雪柳也盛开着,枝条上满满的小白花繁茂绽放,从树栏里往外伸展,就像海滨的白浪一样。
严穹渊拿了一个小鼓配合金霞綰演奏,那把剑是江东云送金霞綰的,剑身也是依其身量打造。少年的身形相较其他哥哥们仍有些单薄,手脚腰身都纤瘦得不盈一握,但这种脆弱只是假象,他虽然不曾被江东云选为暗卫,肉体锻鍊却从没少过,在他的每个动作都能看出纤瘦身躯中蓄着足够的劲道,每分力皆拿捏得宜,完美呈现舞谱所描绘的样子。
金霞綰舞毕,挽剑归鞘凑上前问:「如何?」
严穹渊说:「若是纯粹在花草会献艺,这样的表现也是绰绰有馀。」
少年安心一笑,随即又问:「不过这当然只是在花草会表演,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
「你说呢?」
「刺杀?」金霞綰一脸鬼灵精怪的表情说笑,严穹渊的眉眼也染上淡淡笑意,他收好剑过去坐在严穹渊身旁问:「你这样教我也不藏私么?」
「何必藏?同一首曲,不同人弹就会有不同的意境,传艺传心,不必藏私。」
「唔,你对别人也这样?」
严穹渊喝了口茶回他说:「琉璃天是穷山恶水,没有别人。」
金霞綰听出这是故意用先前的话在调侃他,笑着拿手肘轻撞对方说:「唉呀。那你就是只对我好囉?因为我是江东云的养子、徒弟?还是因为我是聪明的金霞綰?」
「因为你是金霞綰。」
金霞綰没想到他这么坦然的回答,赧笑道:「我以为你会说都有。」
「只是实话实说,没必要敷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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