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英、映雪应诺。
江晨曦眼也未抬, 对镜梳发, “殿下怎的一回来就咄咄逼问, 臣妾得了太后的允许,特地去相国寺替太后进香祈福。”
“再者,相国寺臣妾去不得?还是殿下担心臣妾去了那里会撞见旁人?”
萧承翊仔细打量面前的人,最近这段时日,他忙于祭祀典礼,又与卢柳厮混,不曾多关注她,仅有的几面,却让他察觉出她似乎变了。
曾几何时,端庄恪守的太子妃变得与众不同起来,没那么怕他,越发牙尖嘴利。
萧承翊一身火气无处发泄,无意间瞥见桌上摊着的字画,“这幅字——谁赠与你的?”
宣纸上字迹笔走游龙,字迹说不出来的熟悉,奈何题字的人没留署名。
萧询的字,江晨曦还未想好如何处理,昨晚映雪问她是否要收起来,她说先放着。
江晨曦眼也不眨地撒谎,“昨日相国寺有集市,臣妾在一处字画摊上买的,字画摊主专门临摹当今圣上的字,臣妾瞧着寓意不错,便买了下来。”
“荒唐!”萧承翊捉住她的把柄,借题发挥,“你想要父皇的字,可以请父皇题字,何须跑去买赝品?被人知晓,该要参我一本管教无方。”
江晨曦转身,不疾不徐反驳,“殿下,那人能在相国寺集市摆摊字画,想必是有些门路的,且不止臣妾一人买,被发现又如何?”
话不投机半句多,萧承翊懒得再理会她,气咻咻地甩袖离开。
江晨曦讥笑,他既无意于她,何必每次过来惺惺作态,说不上几句话就急不可耐掉头就走,当她是豢养的家犬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论耐心,萧承翊还不如他父皇——
想到此处,江晨曦忙打住,视线移向首饰盒里的玛瑙手串和十八子佛珠,心弦没来由得拨动了几下。
她盖上盒盖,推进梳妆台里,又令兰英把这幅字妥帖收好,待日后有机会找人裱起来,当传家宝不至于,回头托人卖了,又是一笔银子进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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