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吸的功夫,老夫人离开的方向便有家奴跑了过来,给架着小厮胳膊的家奴说道:
“老夫人说,打死。”
……
大堂中的死寂犹如扔下了一具具尸体的荒野,静得可怕。
不过,这样的事情,在老夫人身边服侍的家奴们已经见怪不怪了。领了命便加速拖着小厮的身子从大堂离开。
小厮自知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也知定是自己方才的大声叫喊惹了老夫人不快,得此下场,小厮惊慌的差点大小便失禁。
被人一路拖着,小厮以从来没有过的角度重新参观了一遍这栋肃穆安静而又阴森的碉楼,只觉得到处都充满了恶魔的爪牙,到处都是老夫人的行尸走肉。
他突然想到了他们的女王大人死的那一天,众人悲痛,他却于无意间的一个抬头瞧见了老夫人嘴角冷冷的一抹笑意。当时,看见老夫人的那抹笑,他只觉得浑身冰凉,便慌乱垂下了头。可是今天再想起,他终于在死亡之前品尝出了那抹冷冷笑意之中无尽的恶意与讥讽。
日头越升越高,一天刚开始就双手染血,老夫人的碉楼里面,每个家奴行事都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
离离草原,茫茫苍天,阵阵清风,悠悠心凉。
拉巴茸家现任土司,旦真贡布并没有失踪,他只是挑了个没有人能发现他的地方,悄悄的一个人在哭泣。
今天,是他敬爱的阿姐天葬日。
人们只记得拉巴茸女王是多会儿死的,但是却很少有人去在意拉巴茸女王是多会儿下葬的。
旦真贡布记得,旦真贡布记得清清楚楚。
当阿姐闭眼的那一刻,当喇嘛宣布阿姐归天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悲痛万分,但是只有旦真贡布一个人绝对不承认阿姐已经死去的事实。
阿姐躺在床上,美丽的容颜依旧,如同往日安睡时的宁静姿态,怎么能说是阿姐死了呢?
旦真贡布握着阿姐的双手,感受着尸体没有一丝体温的冰凉,无尽的悔恨和哀痛几乎要将他逼疯。
阿姐,没有死,没有死的。
直到阿姐天葬那天,神鹰当着他的面将阿姐的尸体吞入肚中随后升入天空,旦真贡布才现在他最最亲爱、最最值得人们爱戴的阿姐是真的走了。
悲痛时分,旦真贡布不会忘记阿姐死去的真正原因。
是他!是他送上了一杯毒酒!
“阿姐,阿姐——”
悲恸的吼声在草原上面嘹亮的荡开,未等声音消掉,旦真贡布已经满脸泪水。
毒酒,毒酒……是他亲手害死了他的阿姐,是他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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