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笨拙的小胳膊小腿突然被厚厚的毛毯绊倒,孟轻尘满脸黑气,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喂喂喂…打错人了吧!”
周遭的空气骤然一沉,岩止半眯起眼睛,杀气骇人!
那双眼睛墨黑中夹杂着诡异森冷的淡绿,没有一丝温度,就是那双漠然得令人心底发颤的眼睛忽然间沉了下去,凌厉的寒光迸射而出,杀气徒生,浑身都被笼罩在这层不可靠近的森冷之中。
“死不足惜!”冰冷的字眼几乎是从牙缝间迸出的,话音未落,寒光骤起,这个霸道冷厉的男人忽然一个大手扣住了那黑衣人执刀的手,那黑衣人还未来得及靠近那个直直往床后栽去的小家伙,他就已经死死地被岩止给往后拖去,嘎嘣一声,黑衣人的手竟然硬生生被岩止单手给卸了下来,弯刀脱手落地,发出清冽的金属声响。
这个浑身冰冷肃杀的王者蓦地眯起了眼睛,黑衣人想破了脑袋也不曾意料到,自己竟被这个大贺城的王徒手狠狠摔了出去,砸在了满壁的书柜之上,一声重重的闷响,黑衣人砸落在地,身上压着堆叠如山的书与柜。
孟轻尘拍着胸口,童稚的小脸上依然满是黑气,恨不得抽出岩止手里的刀将那分不清主次竟卑鄙地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攻击的刺客大卸八块。
“主人低估了你……”黑衣人沙哑的声音在这安静得诡异的空间里响起,然后唰地一声夺门而出。
岩止英俊的容颜上依旧淡漠冷凝,让人看不出喜怒,他高大的身影依旧站在那,甚至脚下连一步都不成移动过,潇洒恣意,透着寒气。
“放他走。”听到声响的王殿侍卫赶来了,欲追拿黑衣人,却被岩止给阻喝住了。
他幽幽将那双诡异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唇角轻挑,竟没有一丝要将那刺客赶尽杀绝的意思,甚至就这样眼睁睁放那刺客走了。
若非岩止刻意放人,就凭那刺客怎么可能像刚才那样在岩止的眼皮底下带伤逃脱?可是岩止放那刺客走的原因是什么呢?以岩止这样的人,冒犯他从来只有死路一条,怎么可能大发慈悲放他一条生路?
孟轻尘踢开了险些害她遭殃的毛毯,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站在床榻上跑到岩止身边,眼里的疑惑并未流露出来,小脸上是相当的委屈和恼怒,两只小手轻轻拽住了岩止的袖角,嗓音糯糯的:“为什么不杀那个人,他差点伤到我了!”
“不会有下次。”岩止淡淡扫了这个撅着小嘴鼓着腮帮子抱怨的孩子,语气平淡,没有安抚她,但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