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嗡嗡声就响了起来,周乾先是对着手心试了下,才往她头上吹。
青梅竹马这么多年,这种事儿他少说也做过千百遍了,动作熟练得不会扯到她一根头发丝。
吹风机声音不大,头上的指腹按揉得舒服,祝染心安理得地开始了游戏。
提示音一想起,少年澄澈的嗓音紧跟而来:“姐姐,我们跳哪儿?”
祝染被按摩得像只慵懒的狐狸,很信任地:“随便,我跟着你跳。”
反正跳哪儿,她都能跟着躺平第一,爱死这种躺赢的感觉了。
周乾垂下眼神,盯着已经是飞机的游戏界面,老公苦任劳任怨地吹头发,眼睁睁看着老婆跟别的男人打游戏,怕惹她生气,还不敢招她——有谁比这更卑微?没有了。
所以,前几天她窝在家里,都是在和那小子打游戏?
干湿分离的洗浴间很宽敞,除了游戏里脚□□声、两人的对话,余下就是吹风机细微的“嗡嗡”声,若再仔细点,或许还能听见男人酸地磨牙声。
“姐姐,我这儿有枪?”
“姐姐有药包吗?我有。”
“姐姐,有人,小心。”
“姐姐……”
周乾无声深吸口气,长指不动声色地揉着她头皮,突然关了吹风,低下头问:“染染,有没有弄疼你?”
这么一句昵语似的问候,可就太容易让人误会了,游戏里面聒噪的声音,终于安静了大半,只剩下虚拟的脚步与枪声。
“什么?”祝染仅从游戏分出一分神给他,玩儿手机的姿势都没动,连男人的呼吸已经贴上她的脖颈,都没发现。
周乾淡声:“刚刚不小心扯到你头发了。”
祝染终于舍得瞥他一眼,逮着他的错就不放过:“小心点,我头发保养很贵的,给我吹掉了,我给你的拔光。”
“……”周乾直接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