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得被夸的脸色一晒,她不过心血来潮,小试牛刀,实在不值得夸。
纪年琴笑着整理女儿脸上的碎发,恬淡中浑然天成的冷然热忱。
明明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小人儿,娇生惯养在所不惜,哪怕是任性刁蛮都有纪家撑着,可她,从不会让长辈失望。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吃了饭,湖山别墅对每个人都有疗愈的神奇功效,对纪得是,对纪年琴更是。
大约今天,是个合适剖析肝胆的好时候。
饭后,纪年琴没有回书房处理公事,倒是在客厅看着无脑的肥皂剧,偶尔不懂的地方,还会问纪得,那些网络词汇是什么意思。
纪得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这些网络热词,她一知半解。
母女两个相互讨论研究,又一同推翻荒谬的选项,实在有趣。
碰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点,两人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翻,笑得眼泪横流。
母女两个笑累了,靠在沙发上互相对视,纪年琴看着她,慈爱心疼都有。
哪怕她笑得欢闹,眼底的伤也抹不去。
果然啊,想着自己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丝毫藏不住心思。
纪得敛下眉眼,再无笑意,她难得想找个依靠缓一缓心里的苦,乖巧地靠进母亲怀里,一声不响,却满腹委屈。
纪年琴轻抚女儿的长发,笑着回忆过往。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而你却是天底下最贴心省心的孩子,对你,我总归是抱歉,宝宝。”
纪得在母亲怀里轻微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否定什么。
“我好像很少在你面前提及过你的父亲。我的荒唐婚姻,也间接剥夺了你人生中最重要的父爱,真是不该。”
“你父亲啊,是一个温暖又良善的人,原本安稳平淡的人生,为了我,平白遭受了一场嫉妒与奚落。
这对他不公平,可是对我又何尝公平,我不过是爱他一场,为什么不行。
所以我一意孤行地困着他,一年,三年,甚至十年。
他的家底其实没有坊间流传的那么贫困,不过和纪家相比,自然是不值一提。
初遇时,他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画家了,可是脾气古怪的很,明明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就,偏偏摆出一副清高冷峻的态度。
我那时候年少气盛,骄纵跋扈,被他一激将,哪里沉得住气,上赶着找茬,画作退了三四稿仍不满意,鸡蛋里头挑骨头的作。
很奇怪,他都一一受下,一句反驳都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顺从。
后来我才知道。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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