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萧节使有此感,实属再正常不过。”说到此处,太子声音微低:“若我是萧节使,必定也会如此,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纵不提从前的路太过坎坷,单说这世间,人心易变,才是常态。”
“但无妨。”他看向萧牧的眼神里有着沉重的愧疚与亏欠,及一丝难以压抑掩饰的庆幸,那目光不再像是在看待一位诸侯武将,甚至也不再是臣子——
“来日方长,终有一日,我会让萧节使重新信我。”太子最后说道。
一直只是听着的萧牧,从始至终未曾开口。
他抬起握剑的手,无声向面前之人施礼。
当下,他无法多说什么,也无需多说什么。
虽见所闻,或皆表象,他已任何行差踏错的机会,脚下的路,半步也错不得。
唯时间与真相,方能给他以指引。
凉风过廊,廊外枝叶发出簌簌声响,月映树影摇曳着落在廊中二人身上。
行礼罢,萧牧缓缓退出了长廊。
看着那道身影走远,太子久久未曾离去。
此一夜,宫中丧灯长明。
自太子妃处回来后,衡玉履行承诺,陪着嘉仪郡主过夜,宿在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