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妈妈忙上前屈膝行了个礼,才轻声问道:“姑娘这会子可又好些了?贞华院那边已经安排妥了,银票我也已悄悄给陆炳家的了,她让老奴回来代她给姑娘磕头呢!”
周珺琬点点头,沉默了好一歇,方低声问文妈妈:“妈妈,府里可有什么地方平日里人迹罕至的?大后日……我想祭奠一下你家小姐,也祭奠一下……”
‘也祭奠一下’后面的话周珺琬并没有说出来,但文妈妈还是明白了她的未竟之意,攸地便红了眼圈,忍不住掩着嘴,小声低泣起来。
她可怜的小姐,还那么年轻,人生之花才刚刚盛开,且原本是定能再盛开几十年的,却年纪轻轻便已被害得香消玉殒,只能含冤死去……她若不让那些害她们母子的人血债血偿,她明儿去到地下后,又有何颜面去见小姐,去见老爷和夫人?!
见文妈妈哭得伤心,周珺琬心里也涩涩的,自己却是半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的眼泪,早在那一夜已被大火烤干,只怕此生都再流不出半滴来了。更何况,又有谁会在意她的眼泪?在意她的人,不会让她哭,让她哭的人,却压根儿不会在意她的眼泪,所以,她要作一个在意自己的人,她绝不会再让自己哭!
文妈妈哭过一场后,平静了不少,只是声音有些嘶哑,“若论僻静,府里再没有地方比得过东北角上那片竹林,只是那地方听说早年曾闹过鬼,一到夜间便阴森森的,所以才会那么僻静……”
话没说完,已被周珺琬摆手打断:“就选在那里,也省得被人瞧了去动疑,若选在其他地方,让人瞧见咱们烧香烛纸钱还是次要的,让人瞧见我这么快便能行动自如露了马脚,可就真正麻烦了,就选在那片竹林好!”闹鬼有什么可怕的,她自己本身不就是一缕冤魂吗?她倒要看看,还有谁的冤屈能大得过她,能比她死得更凄惨!
文妈妈话已出口,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如今的周珺琬已不再是昔日的周珺琬,当下便觉得自己那番话有些多余,但对周珺琬能主动提出给她家小姐烧香过百日之事,还是很满意的,因忙点头道:“那这两日我便设法准备一些香烛纸马什么的,大后日晚上好用。”
“我正有此意,就有劳妈妈了。”周珺琬应了,又与文妈妈低声说了一会儿话,觉得有些累了,方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相较于周珺琬小院此刻的安静,宜兰院就要“热闹”多了。
“……那个贱人,果真是她在背后坏我的事,看我这次不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将他们母子一对贱人双双赶出去,让贱人再无翻身之日!”
方一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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