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优越感和挑衅的滋味儿,且自称的还是‘婢妾’,而非那个让宁夫人深恶痛绝的称呼‘妹妹’。
当下不止满屋子其他人吃惊,亦连宁夫人眼里都飞快划过一抹诧异,忍不住暗忖道,这个贱人今儿个莫非是吃错药了?
面上却半点不带出来,只是淡淡道:“侯爷昨儿个夜里宿在你屋里,你要伺候侯爷梳洗用膳出门子,已是够累了,又何须过来我这里立规矩?横竖太夫人她老人家都是亲自发过话的,你且回去歇着罢!”
若是换作以往,被宁夫人这般当众挤兑,冯姨娘就算不会像昨儿个那样立时回敬回去,至少也是会指桑骂槐扳回一程的,可今儿个她却未听出宁夫人话里话外挤兑之意似的,仍然笑容不变的说道:“夫人言重了,一来婢妾屋里丫头婆子一大堆,哪里至于事事都要婢妾亲自动手?二来婢妾原便是夫人的奴婢,伺候夫人本是应当应分之事,又岂敢言累?”
话还是昨日那番话,但因换了一种语气,听起来便顺耳得多了。
而好话历来便是人人都爱听的,宁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当下虽做不到给冯姨娘笑脸,至少也没有再像方才那样,明明白白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不屑和冷漠。
冯姨娘本又是个再精乖不过会来事儿的,如何察觉不到宁夫人松动了?忙上前接替祝姨娘,轻轻给宁夫人打起扇来,一时间瞧着倒也一副妻妾一家欢其乐融融的样子。
直瞧得周珺琬叹服不已,一回到自己屋里,便忍不住与锦秀感叹道:“我昨儿个瞧着冯姨娘那般气焰,还只当她真不怕夫人呢,没想到变起脸来这样快,真正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
文妈妈在一旁听了,虽没有亲去宜兰院,以她一贯的精明,却也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因插言道:“夫人再怎么说,也是堂堂一品诰命夫人,西宁侯府的当家主母,又生有大爷二爷并二小姐一众嫡子女,冯姨娘再得侯爷宠爱,说穿了不过一妾室奴婢尔,又如何敢真要夫人的强?果真夫人发了狠,便是侯爷,也未必保得住她!再者说了,三爷也到说亲的年纪了,就算有侯爷做主,泰半事情仍得夫人说了算,冯姨娘但凡想三爷能娶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儿,就必须得捧着夫人……”
说着猛地意识到周珺琬说得好听是齐少游的二房奶奶,说穿了也不过一‘妾室奴婢尔’,自己这番话虽说的是冯姨娘,却无意影射到了她,因忙屈膝急急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