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是舒桐买的,这几年他不在,已经换成了郑淑媚买的。
刚刚郑淑媚打电话的那几秒,他已经打量完毕,这个家里,至少,这个大厅里,不再留有他妈妈相关的任何东西。
她在抹除他妈妈舒桐的痕迹。
想到这儿,陈绥心里冷笑了声,面上的笑却还是无懈可击的,好脾气地回应:“啊,我也很想他,那就麻烦您准备下晚饭了。”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最好丰盛点。”
有他在的空气仿佛都让人感觉到窒息和恐惧,郑淑媚不敢再继续待下去,慌忙起身往厨房走。
“没事,你能来我很开心。”
陈望回来得不算太快,但确实比平时早一点。
现在公司里陈宜根本担不了什么事,最近股东们也各种找麻烦,他天天都要忙到很晚才能心烦意乱地下班。
之前陈绥出事,他去苏黎世看了一眼,得知陈绥可能会永远成为一个植物人再也无法醒来,他心里自然是难过的。
但转瞬,郑淑媚安慰他,他还有陈宜,他想想,似乎也是,所以这两年一直都在培养陈宜。
至于后来陈绥醒了,逐渐恢复,他对他似乎也没了从前那么深的情谊。
可能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对子女并不会全心全意,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况且,他并不是只有陈绥一个儿子,那几年陈绥也从未陪在他身边,甚至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是郑淑媚和陈宜一直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