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的折子雪片般飞来,年羹尧遂又从杭州将军降为闲散章京,十数日后又降为一等精奇尼哈番,一等阿思哈尼哈番,一等阿达哈哈番。九月二十二日,革去年羹尧所有职务,二十八日锁拿年羹尧,解京审讯。年羹尧一党树倒猢狲散。
十一月,天益发地冷了起来。我踩着地上的积雪,听着那一声声“咯吱咯吱”的响声,心中忽觉异常轻快起来。我嘴角含笑,缓步步入体顺堂。就见皇后端坐在软榻上,正同李氏轻声交谈。见我来了,停住话头,望过来。
“给皇后请安。”我恭恭敬敬地蹲下身子。
皇后微微一笑,“起来吧。赐座。”
我坐下,同李氏互道一声安好。皇后这才说道:“刚才我正好跟齐妃说起年贵妃的病,一晃都是大半年了,也不见好,真是让人担心。”
我轻叹一声,“年贵妃素来身子虚弱,去年又得了一场风寒,本该净心休养才是,只是她这大半年来,哪里安心过半日?”
李氏皱起眉头道,“年羹尧是年贵妃的兄长,如今得罪,她又怎么能安下心来?这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事情。”
皇后淡淡看了李氏一眼,“年羹尧是年羹尧,年贵妃是年贵妃。他们虽然是兄妹,可是皇上是圣明的君主,又怎么会为了年羹尧迁罪于年贵妃呢?”
李氏自知失言,忙道:“皇上自然不会那么做,只是年贵妃难免会多心罢了。”
皇后放下茶碗道:“年贵妃连遭变故,又是久病缠身,宫里的太监宫女,哪个不是势利眼?只怕他们趁机偷懒,不能尽心服侍。我前儿去看了她,瘦的不成样子。虽然宽慰了她几句,她也未必能听得到心里去。我有心常常去看看她,只是这样一来,她难免拘于礼节,反而于养病不利,还是你们有时间去探望探望她吧。若有什么不妥之处,立刻来回了我。”
我与李氏忙起身答道:“是。”
皇后又道:“好了,我这里没事儿了,你们去吧。”
我与李氏答应着施礼退了出来。我见李氏便要回宫,于是在身后唤住,“姐姐不去瞧瞧年贵妃呢?”
李氏转头一笑,“我若去了,她只当我是落井下石呢,平白讨个没趣。再者她虽然病着,可依然是隆宠不断,比我都强,哪里还用咱们去看着瞧着?”说着自顾自地去了。我看着李氏远去的背影,一抹笑意不觉浮上脸庞……
走进永寿宫,一股暖暖的药香迎面扑来。当值的太监忙跑上来,“奴才给熹主子请安。”
我点点头,“皇后命我来探望年贵妃。”
“是,熹主子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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