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可是掌握着这东西超过十年时间了。除非叶无莺此生留在那遥远大陆再不归来,否则他只要回到大殷,就永远是赵申屠的心腹之患。
赵申屠还“年轻”,以他的武学水平和这个年代的平均年龄计算,他正值壮年,还有许多年可活,哪怕叶无莺是他的“儿子”,他也不会对他有任何温情脉脉的意思。
王者之争,从来都是孤途,卧榻之侧哪容他人酣睡。
他此时,只是为了这天下江山,而暂时舍弃“天下江山”,大殷不能乱,他有自信三年内将那些蠢蠢欲动的苗头都彻底浇灭。
所谓世家,也舒服得够久了,这件事里可不仅仅有上官家的影子。赵申屠冷冷一笑,真正背后的那只老狐狸,还没露出狐狸尾巴呢,徐家看似大愚若智,只求明哲保身,竟是没有丝毫锐气,这样的大事都丝毫不敢参与,实则大智若愚,当他真的看不透?
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哪有这么容易!
他的身边看似危机重重,实则抽丝剥茧,恩威并施,顶多也就需要三年的时间,即便是镇压屠杀、血流成河,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赵申屠冷漠地想着,最后看了一眼他这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长起来的儿子,心中不无警惕。
赵申屠从不看轻任何敌人,他自信骄傲,却并非傲慢自大,一步步走到今天,他可不仅仅靠的是狠辣手段。
“如此,你走吧!”
叶无莺转身离开,感觉赵申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后,犹如芒刺在背,他一直维持着高度的警惕,总觉得赵申屠可能下一个瞬间就一剑袭来要自己的性命,那种深沉可怕锋利嗜血的眼神足以叫人不寒而栗。
待得走出殿门,他的背后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停下脚步看了看深深的宫室,他知道下一次见面,他们大概再不能维持这样和平的假象。
“无莺。”
叶无莺一抬头,就看到了一身便装的张将军,他安静地站在不远处,正朝他看来。
让他心中一惊的是,张衣白整个人就好比一把藏入剑鞘的利剑,他竟然半点都没感觉到他的气息。要知道,在西荒的张衣白,锋利锐意霸道狂放,那种逼人的气势从来都让人不由心生敬慕,那是一种强者之势,可如今偏像是重剑藏锋,那种感觉瞬间变得内敛幽深起来,带着某种叫人捉摸不透的可怕。
十年磨一剑,张衣白在西荒待了不止一个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