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数十载,朝中无人不知,他们二人之间,确有血海深仇。
一个武将,一个文官。
倒不是历朝历代文武互相轻视那般的不对付。
仇红就从未把什么人放在眼里过,她我行我素惯了,数十年军旅生涯,舞刀弄枪,人心之间那些博弈纠葛,她不关心,也不在乎。
这也算是“目中无人”,但她也知分寸,尽量并不结仇,她实在对于人为敌毫无兴趣。
可是寒赋这人......
嗯。他根本就不算人。
萧胥是从不与人起冲突的,而寒赋心肠之毒,萧胥在朝中以仇红之徒的身份为官的那几年,不晓得受了多少寒赋的漠视冷眼,冷嘲热讽。
他一向能忍,风轻云淡的性子,几乎从未与寒赋正面起过冲突。
按他以前的话说:“为了你和丞相起冲突,不值。”
仇红便指望不上他,但今日萧胥却不知中了哪门子怪病,还不等仇红反唇相讥,他先一步开口,声音不大,却落地清清楚楚。
“阿红是我叩礼拜请,名正言顺的师父,即使如今没有这层身份,往日情分也不减分好,萧胥自认,仍是分内之事。”
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仇红倒不知道萧胥这小子竟有这般良心,当即目瞪口呆,被萧胥拍住后背,低声提醒——
下巴收回去。
好在对面的寒赋似乎并未注意她。
寒赋的五官丝毫不动,脸色却已差到极点。
半晌,仇萧两人才听见他一声——
“阿、红。”
寒赋把这两个字咬得极轻蔑,那双墨色的瞳仁里极快地闪过一刃白光。
仇红只觉得浑身一颤。
时空仿佛凝滞,直到寒赋再度开口——
“却不知哪里的师徒道德,是互称其名?”
不等他们回答,寒赋又说:“你们二人有没有这样的情分,我不知道。”
他冷笑一声,“但有些人的确狼子野心.....我是清清楚楚的。如今少了一层身份遮掩,就连装装样子,都懒得了?”
寒赋这人的脾气是不是越来越差了。
仇红听得云里雾里,一旁萧胥却已面色涨红,仇红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吸的颤抖。
寒赋仍一脸云淡风轻,双眸安稳,一丝不乱。
半晌,像欣赏够了萧胥哑口无言的样子,他才大发慈悲地略过此事,发话道:“你,跟我过来。”
话虽指的是仇红,但他甚至没给她一个眼神。
?
仇红当然不......
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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