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姜宛卿。
有时候他们正年少,相逢在筵席之上,她的眼睛明若明辰,波光流转,抬起来悄悄地怯层地看他一眼,被他捕捉到,她的视线便会像受惊的兔子,飞快地闪进低下来的眼皮里。
有时候他们还小,一起坐在上祀节的春风里,手里捧着一碗红豆汤,她圆圆的小脸上还蹭上不少,但笑得好甜。
更多的是在婚后,她在东宫里给他做桂花糕,给他跳舞。在荒园里抱着他,在生病时守着他,在他受罚里陪着他……她无所不在,无微不至,永远都在他身边。
永远都在,真好啊……
醉梦中的风昭然向着天上的明月伸出手,月光上泛起阵阵涟漪,他朝思暮想的那张脸渐渐消失。
“卿卿!”
风昭然爬起来,徒劳地去追赶那道虚无飘渺的身影,“卿卿,回来!朕错了,是朕错了!你回来!求求你回来!”
他一脚踏空台阶,滚落在上,昏迷两天后才醒来。
朝臣们守在他的寝殿外,张述跪在最前面,手里抱着两大卷厚厚的画像。
一卷是各家贵女的,一卷是宗室年少皇亲的。
要么立后,要么立储。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朕快要死了?”风昭然问。
照规矩这时候大家应该高呼“陛下万岁”,但大臣们早就明白在陛下面前弄虚作假会有什么下场。
并且他们也觉得,陛下近来的模样,确实不像是个长寿的明君。
是以所有人都没有出声,殿前一片寂寂。
只有张述不怕死,朗声道:“陛下若再执意如此糟蹋自己的龙体,只怕离大去之日不远矣!”
风昭然陷入了长长的沉默,然后低低的笑声从帘幔后响起,“好,朕的眼光不错,各位卿家皆是我大央的栋梁,有你们在,大央必能太平长安。”
他把那卷少年皇亲的画卷扔还给张述:“挑一个年纪小些、性子温厚的,大局已定,需要的是一位守成之君,你们好好辅佐,轻徭薄役,百姓日子过得好,天下自然太平。”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张述从风昭然嘴里听到的最像风昭然从前的话,“陛下……”
“朕对天下的责任已尽。”
风昭然道,“朕以为自己最想要的是当皇帝,其实不是……张卿,朕啊,就像一个想上桌吃饭的小孩,必须把先帝和庆王拉下来,朕才有上桌的机会,可是朕忘了,朕想要的是吃饭,并非上桌……”
张述没有听明白这番话,也没有机会再听明白。
选好储君的第二天,风昭然将自己封在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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