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样的事情诸如此类。
所以他一头撞了上去。撞到皇帝特许给戚长风放假的那个日子、撞到戚长风藏起来的寝房里,撞到戚长风从来不曾展示在他面前的悲伤狼狈上去。
在某些方面,康宁大概是个真正敏感的小孩子。在那个昏暗又冷的冬日早晨,宫人皆如影子一般在这座幽深广殿中潜藏了起来,小皇子独自跑来,长驱直入,然后他一看到戚长风的脸就愣住了。
只是一瞬间,他整个人像被霜打了一样,一种莫名又强烈的酸楚把他幼小的心脏攥紧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流下泪来。
他本来想问,长风哥哥,你今天怎么了?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他好像看到戚长风面无表情那张脸、侧卧床上蜷缩的姿态、盯着绢窗的那双无神的眼睛,就什么也不想说了。
他以一种温柔的本能,像一匹温暖的小马一样,勇敢地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不发一言地把戚长风的脑袋搂进了怀里。
有一种也许可以称之为勇气的东西第一次出现在了小皇子的胸膛里,他猛然生出一种想要保护戚长风的愿望。他学着赵贵妃爱抚他时那样轻柔地抚摸着他怀里的大朋友的头发,那是他下意识地在表达一些他不会讲的话,他想告诉戚长风的是:此时此刻,这个世界上正有一个人很爱你。
你怎么了,戚长风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问这个小孩子。他的嗓子是哑的,你哭什么?
康宁不知道。康宁不会说。他摇摇头,声音里是那种小孩子式的、十分可怜的哽咽,我喜欢长风哥哥,他发现自己此时此刻居然只懂得讲这个,我我抱着长风哥哥好吗?
戚长风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反应。然后他猛然抬起上半身,一把将床头艰难的踮脚站着的小皇子抱了起来,看了他两眼,好像一只动物在确认那是不是它同穴的幼崽一样。然后他把康宁搂进了怀里,把他放在胸膛上趴着。
也许是小孩子纯洁无瑕的爱永远能让人心生酸楚,又或者在痛失双亲、流离失所的少年内心最深处,他其实是期望能有一个人来关心他、询问他的
他在沉默又沉默后,久违地讲起了他曾以为再也不想跟人提起的:我娘,他声音喑哑,只是这两个字就流下泪来:
她最爱白河县东有一家人制的胭脂。
他又想起了家乡白茫茫的河水,想起那天空的蓝落下来掉在他眼睛里,想起父母穿过潮湿的密林向他走来,阿娘一看见他,两条眉毛就很凶地竖起来:这小兔崽子再祸害我的胭脂,看老娘不把他这对狗腿打断!
阿爹还在娘俩当中做着和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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