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赚的多吗?”
男人摇摇头,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他突然坐直身子,眼里也有了光彩:“从前太平岁月,我们演三个月,这一年都吃穿不愁!那时候每到一个地方,离开的时候总有姑娘媳妇跟着我们跑,你说这哪行呢,那都是别人家的宝贝,我们得好好地把人送回去……后来吧,再没见人跟着我们跑啰!
有一年遇上灾荒,路过一个村子,那里面都空了,荒坟千里,一声鸡鸣都听不到,多瘆人!偏偏那天下暴雨,往前走不了,我们只能歇在庙里。偏偏庙又漏雨,真是苦啊!走投无路之时,有人敲了门,一个白头发的老人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古宅,里面有一个古戏台,他叫我们在里面住下,又问我们是做什么的。
我们说:‘戏班子!’
他说:‘演什么?’
‘什么都能演!’
我们在里面演皮影,唱京戏,唱昆曲……台下只有他一个观众,他从头看到尾!”
南栀与松月泊认真的看着他。
男人接着说:“老有人问我值不值,一个人也值得你们整个戏班子演?我说那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戏比天大,开嗓便不能停,没人也要认真唱下去,四方鬼神都在听。”
他拍拍腿,笑着说:“你说巧不巧,那天本是下暴雨,结果第二天晴空万里,我们准备走,想找那个老人道谢,结果怎么找都找不到,后来我想通了,这大概是山神照顾我们手艺人呐!那之后我就决定,以后定要老死在戏台上!”
他抹了一把脸道:“但是现在的人都听唱片,看那什么影,不大爱看戏了!想当年睿亲王过六十大寿,请南北戏班子唱了十天戏,场场满座!”
他摸了摸后脑勺嘿嘿道:“那时候我还有一个长辫子,我的姐姐还在裹小脚,先生还在教我们念《道德经》……现在呢,妻子跑了,孩子丢在了饥荒里,唯一没丢的,就是这个戏班子……”
南栀唏嘘,她安慰道:“你看今天这一场不也是满堂喝彩。”
男人满意了,又恢复精神,对他们笑着道:“二位若有兴趣,去看一看演一演?”
“好。”
松月泊拉着南栀站起来,走到幕布后,看着这些精致的小人,仿佛历史人物真的站在眼前。他们能见到这些人的神态,能感知他们的心境,能触及时光的脉络。这些都不是没有生命的皮影,他们是活着的文化,是不死的文明 。
松月泊拿起白娘子的皮影,放在幕布前,旁边的灯光铺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眉眼如画。今日的长衫衬出他的文人气度,低头的瞬间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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