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前几天看天气预报。十几岁时数学都考不到三十分的周孟航,对气象和风向却颇有研究。
帆船最终回到了岸上,两人站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船上的人下来,浩浩荡荡一行人,似乎收获颇丰。他们停靠后没多久,又起风了,一群人连忙加快脚步去找躲避处。
两人在屋里,也能感受到风好似要把人卷进去般,玻璃窗前被沙尘和暴雨拍打,他们眼前的画面重新模糊起来。周孟航这才活动自己的肩颈,扭头发现周栗在看他。
周栗不懂摄影,但越相处越能深刻感觉到,周孟航每每拿起相机,都仿佛换了一个人,几乎有一种虔诚般的专注。
她突然想问他:“你都用相机拍下过一些什么?” 想到,便问了。
“很多。”周孟航低头,回答她:“人,天,地,海洋,江水,日出和日落,都有。”
房间里可视度不高,只能看到对方的脸,周围的一切都变成虚无,周栗在虚无里放肆地探索他。
“这是你的梦想吗?”她不自禁这样问,甚至来不及思考这话题是否逾矩。
“梦想”两个字,在很久之前是一个充满憧憬的词汇,孩童嘴边时常说着长大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长大后要做成什么样的事,人人都能大方畅谈自己的“梦想”。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在成人世界里幻化成羞于启齿的笑话。
周孟航已经不记得上次听到这个问题的时间了,或许没有,从来没人说过。他的叛逆期来得很早,甚至有些漫长,尽管悬崖勒马,可周围也多得是无法回头的人。那些人的人生轨迹扭转得太快,来不及刹车或拐弯,一下走到了黑处,早就忘了自己曾是怎样意气风发的少年。
后来他上大学,努力又谦逊的人比比皆是,暗自较劲,力争上游,却也没有人去畅谈真正意义上的理想。
所有人都在往前冲,但他们看上去似乎都没有“梦想”。
而现在周栗站在他面前,轻而易举地将这两个字宣之于口,那样坦诚,那样直白,那样理所应当。
如果再早几年,换做父母强制逼迫他学习的那几年,或者刚上大学对一切都不屑一顾的那年,周孟航都可能会回答:梦想个屁。
但他不是那时候的周孟航,那时候也没人问他的梦想是什么。直到她问出口,周孟航才惊觉,原来他一直在等着有人能这样问。
是梦想吗?
周孟航沉默的时间里,房间里的每一秒都被无限延长,他答道:“是。”
这本就应该理所应当。
他在过去花了很多时间去拍人物,因为人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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