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绒花我戴了将近十年了,想那年若不是我送了五妹妹那朵绒花,她也不至于……”说着芮葭声音渐低,不肯说了。
景欢对自己的身世知道的实在不多,四姨娘仓促而死,根本就没跟她说过太多有关何家有关自己身世的问题,于是景欢便问道:“不至于怎么了?”
“跟你说也无妨,我那妹妹若还活着,跟你差不多大了,今天也是她十四岁生日。她是我大伯的四姨娘生的,四姨娘生的太好了,以至于成了大太太和众姨娘的眼中钉,母女俩受的诽谤太多,也不受老太太待见,自从大伯入京做官后,母女俩日子就不好过。那年,五妹妹不过刚过了四岁,大过年的,母女俩好不容易被大太太准许出了阴冷的杂物间玩儿一天。我见五妹妹大过节的连朵新绒花也没有,便给了她这样一朵绒花。”芮葭说着便取下头上那朵芙蓉绒花,放到眼前看着,久久不语。
景欢听着芮葭的叙述,脑子里也慢慢浮现出这个身体五姐儿本来的记忆,她似乎能穿透朦胧的夜色,看见那个四岁多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带着三姐姐给的新绒花,怀着无比幸福的心情跑到后花园去玩。
“后来,五妹妹便戴着绒花去后花园里玩,不想跟大哥哥家的瑞哥儿跑到湖阁里去了,瑞哥儿淘气不知怎么扔了五妹妹的绒花到湖里。五妹妹年小气性却大,就一把将瑞哥儿推进了冰冷的湖水里了,瑞哥儿身体本来就不好,哪里经得起那样一冻,虽捞起来的快,却依旧病危,眼看着就医石无效了。”
后来的事,景欢已经清楚记起,何家那个银发老太太便一脸愤恨地叫人将她们母女扔进一间湿冷的小房子里,她现在还记得四姨娘当时哭泣求饶的声音,还记得那屋子里冰冷侵骨的滋味。
“当时老太太很生气,不许家里人去管她们母女,我娘……也惧怕老太太把我也锁到了房里,我只能让染杏偷着给她们母女送点吃的。可怜,三九天气里,她们俩那样单薄哪里经得起那样的饥寒交迫,后来……”说到这里芮葭已经有些哽咽了。
景欢想装作无事安慰芮葭几句,但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有僵硬地躺着,机械问道:“后来呢?”
“后来几天之后,三叔就来禀告老太太,说五妹妹去了,又说四姨娘是不祥之人,又将她送入城外尼姑庵。”芮葭抽噎了几声,“自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五妹妹娘儿俩。他们都说五妹妹已经死了,但是我不相信,我一直在想,一定是三叔怕老太太生气,所以把她们偷偷藏了起来。”
景欢犹豫着伸手握住了芮葭因激动而颤抖的手,“你很疼你那五妹妹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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