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博延在身后清咳一声,一本正经地回答:“求子嗣。”
婚后的生活一下子闲下来。家务都有佣人,不用我操劳,所剩的时间不过是看书赏景。我跟博延提出:“在家里无事可做,不如我去登报,看看有没有人家请国文教师。”我国文底子尚可,以前一直想做老师,教中学虽然不够资历,给小孩启蒙应该还是可以的。
博延立即皱眉:“傅太太,你现在什么身份?被人知道你出去做事,我以后还怎么混?和隔壁那些太太小姐一样,每天逛逛百货公司打打牌不好吗?”
同租住在公馆的其他夫人常有聚会打牌逛商场的活动,我和她们不认得,也不怎么喜欢。特别是有一个,穿得摩登入时,花样翻新,门口常有生面孔的男人出没。我觉得不妥,因此也少和她们来往。
博延比我自然要忙一些,时时要出去会友,但亦很少把朋友叫到家里来,来看我的就只有舅妈,第一次和舅舅表弟一起来,另一次只有她一个人。
舅妈说到如今生计艰难,舅舅的裁缝铺子虽然重新开业,生意却是一落千丈。我明白她的意思,拿出自己的零用给她,说:“表弟如今长身体,也需要多吃一点好的。”
舅妈看了看手里的一沓票子,大约迅速估计了一下数目,笑了,头凑过来,似乎说怕旁人听到的秘密:“你也要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多攒点私房。家里的家用可是你管?那些下人,你要防他们出奸耍滑。”
我笑了笑不搭话,舅妈就有些不悦:“你不要怪我市侩,我是为你好,新鲜的时候样样顺意,只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要早点生个儿子才保险。”
我确信她是为我好,我好她才有益处可得,只是各人所思所想不同,也没有什么对错,只是不同而已。
博延对我很体贴,有时候晚上我们一起去看一场电影,有时候出去吃西餐。他有一群去惯了夜总会的狐朋狗友,隔三岔五地打电话来叫他。最初几次他推拒了,我听见他在电话里笑说:“你也知道我最近都不大方便。”对面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他脸色就变得有几分寂寥,嘴上还是满不在乎的语气:“我愿意,你倒管得很宽。”
后来又有朋友打电话来,我就催他:“你想去就去,不用顾忌我。”
他笑着拉过我的手臂亲了亲,反问:“你就不怕我被别的女人拐跑?”
我冷笑:“你真要跑,岂是我栓得住的。”
他沉默下来,坐了半晌,最后一个人站起来,一声不发走到里屋去。我半天没有听到他的动静,走到门边一看,才看见他一个人倒在床上,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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