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帕子擦着慕梓静的眼泪,连带着还有那滴落的血渍,低声道,“也不知严不严重,万一落了疤,那便破相了。”
慕梓静一听哭得越发地伤心,只恨不得直接撞死的好,虽不过八岁,却也知晓女子破相,那便是要遭人嫌弃的。
崔氏一听疼的心肝儿直颤,抬眸怒视着章氏,冷哼道,“二嫂,此事我定要讨个说法,这院中之事我自会前去寻老夫人做主。”
章氏这下慌了,这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慕梓烟这厢还未陷害得逞,又落了一桩残害晚辈的罪名,章氏一阵心慌,连忙上前软了口气,“三弟妹,我也是无心,实在是适才太……”
“不必说了。”崔氏摆手道,她何时受过这等子气?即便不被重视,却也不曾被下过脸,更何况,静儿是她最疼爱的女儿,怎能任由着章氏如此作践。
崔氏气愤归气愤,却也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见章氏神色慌张,她也打定了主意,既然章氏不讲情面,不顾及三房,而且当着她的面都敢打她的女儿,这无异于打她的脸,打三房的脸,她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今夜她必定要闹个人仰马翻的,也好让这章氏知晓,她三房也不是好惹的,更何况,这二房得势,总是压在三房头上,她一早便有怨气,今儿个索性便一起出了。
崔氏如此一想,便铁了心要闹上一闹,她转眸看向慕梓烟,见她担忧地为慕梓静擦着眼泪,还轻声安抚着,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安慰。
林嬷嬷气喘吁吁地领着陈大夫入了院子。
陈大夫乃是三房的专用大夫,侯府每一房皆有各自专用的大夫,大房的是郑大夫,为人忠厚耿直,医德品行甚好,算是养老在了侯府。
二房的乃是李大夫,性子有些古怪,却对章氏很是忠心,医术颇高。
三房的陈大夫圆滑世故,却也是个贪财的主,与明空道长倒是臭味相投。
至于老夫人那处的张大夫,乃是当今太医院院首的小徒弟,为人喜欢钻研医术,厌烦勾心斗角,当年若不是老夫人对他有救命之恩,这张大夫如今怕是早已经归隐了。
“夫人,陈大夫来了。”林嬷嬷连忙上前,焦急地看向崔氏怀中的慕梓静。
陈大夫连忙弯腰,只是看了一眼慕梓静,而后说道,“夫人还是将三小姐抱入屋内,夜晚风大,免得吹了阴风。”
崔氏连忙抱着慕梓静便匆匆地进了屋子,独留章氏立在院中不知所措。
她转眸看向一旁的从嬷嬷,“从嬷嬷,此事……”
“回二夫人,莫忘了您今夜要办的事。”从嬷嬷垂眸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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