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时逢节日,总算能松一松筋骨。
朝云此夜并没有出门。她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西面的天。
四处都有爆在天上的烟花,如火流星一般坠落各地。她望的却不是花火,而是一片片游走的云,和半隐半现的月亮。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她不知道自己在思念什么,也许是西面的那轮不曾相见的明月,也许是身处在西边的那个人,也许是即将开始的又一场大战。
她企盼着酣畅淋漓的大胜,期盼着王师西定,吞灭那犯上作乱的西夏人。
何时何日,若能等到那人得胜还朝,西北之地再无烽烟,她必要去亲眼看看大漠之景,要去草原上纵马四方,而不是在这一隅之地痴痴地望月。
看着,想着,朝云莫名地笑了。
“雪满,雪满,我的钺呢?”她呼唤着一旁打瞌睡的雪满。
雪满迷迷糊糊地问:“姐儿,什么月啊?月在天上呢。”
“不是月亮的月,是兵器,钺。”朝云笑道,“那年我去金明池演女戏,用过的那个钺!”
“哦哦!”雪满想起来了,跑到小库房里,从一堆箱箧之中找到了它。
朝云练它时,比如今年纪小,个头也小。那时,这把钺是趁手的兵器。而此时在朝云的手上,却显得小了。
“雪满,你让一让。”朝云道。
她摆了个架势,“嚯”了一声,拿着钺忽然耍了起来。招式并不多,却每一招都划出了风声。
北风袭来,更是让钺在她手上有了肃杀的清冷。
天上月,手中钺。
李朝云都要。
正月末,两件事成了东京街巷说书人爱讲的。
第一件,是官家的风流韵事。说官家新封了一位宫里跳舞的舞女作娘子,宠爱备至,如今是宫里最红火的女子。
第二件,是朝廷与西夏之战,救兵已解了延州之围,打散了元昊的驻兵。如今元昊已然撤兵,回西夏去了。
二月初时,朝烟莫名被召入宫。她本以为是表姐召她,一问却不是。来传唤的小黄门告诉她,找她的是官家新封的张娘子。
朝烟摸不着头脑,她根本也不认得什么张娘子,到底是什么人找她。
进了宫,见了人,才发觉这位张娘子,竟然是当初二皇子满月会上,在表姐宫里见到的那位落了单的舞女张夕妍。
张夕妍笑呵呵地拉着朝烟,说上一回见面时,两人都是姑娘,如今两人竟都嫁人了。
朝烟嫁人之后难得进宫一回,在宫里,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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