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是个有野心的人。他的野心,却与他的臣子们不一样。
他的臣子们站在朝堂之上,一个个都想爬到人上之处,做宰相,做执政,巴不得越过他这个官家去,一手宰执国家大事。他们说着苍生黎民,也正相互结党勾连。野心表露在外,须得他以御下之术把控。
而孙全彬的野心不同。孙全彬是个内臣,内臣,便注定不能成为天下大事的主宰者。内臣能依靠的,只有官家的信任。他们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为了取信于自己的主人。
文臣会拢权,武将会拥兵,但内臣不会。
孙全彬,他想做的,就是官家身边最近的那个人。
倘若真的做到那一步,他无需与人结党,只依靠着官家的宠信,亦能位极人臣。
把前线军权交由给他,可以吗?
官家放下了手里的急报,叫来了知制诰。
“宣旨,授内侍押班孙全彬鄜州都部署一职,监鄜州军,即日赴本镇,功成回京。”
“臣领旨。”
孙全彬声振殿中。
都城之百姓,仍在过着自家的正月。
该吃便吃,该喝便喝,要做什么,企盼着元夕之日漫东京的灯山。
朝烟日日与许衷厮混在一块儿,两人走到那里都在一起,不曾分开过。许衷想与友人谈一谈如今时政,却又不舍得放朝烟一个人在家里,便索性也不管窗外之事,一心陪伴着朝烟。
这是两人一同度过的第一个正月,东京处处繁华,哪里都是游嬉之所,何愁没有度过时日的地方。
而朝云却是日日愁眉,叫了雪满和家里的几个小厮,日日去街上打听如今边境的消息。
街坊之中能听来的事,自然是又杂又多,不知哪条真哪条假。三川口之战的败绩,有说宋军死伤几百人的,也有说死伤十几万人的,议论纷纷,没个准数,总之是败了。
至于延州之围,有说官家派人去求和的,也有说官家已经选定了领军之人,即日就要去救围的。
无心时政的,总也不会多问,只享受着东京的荣华。
有心于此的,急切等个消息,也等了许多日,才等到了邸报。
邸报上说,官家已钦定了监鄜州军之人,即将启程。
雪满问了许许多多的人,总算打听到了一个确切的名字,回府告诉朝云。
“姐儿,去救延州的,是个叫孙全彬的人!”雪满说。
朝云抬眼,手指轻轻划过了自己的脖颈。
这里,曾被西夏人伤过。
是孙全彬捻去了这层薄血。
他说要去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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