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内,军医们正在给皇帝换伤药,而婠婠则守在他身边陪着他。
看着他身上的累累伤痕,婠婠眼中酸酸,泪珠就要往下掉。
除却当年的初夜和生聿儿时候身上算是受了伤、见了血,这么多年来其他的时候,在她身上连指甲盖大小的伤疤都是没有的。
而他身上的伤痕动辄就有小臂长,甚至有一道箭伤险些将他的腹部都贯穿。
这样的伤口,只是想象了一下若是伤在自己身上又会如何,婠婠便恐惧得欲死。
但是皇帝却如此的坦然。
见皇后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给皇帝换药的老军医反而抽空安抚皇后:
“自陛下醒来之后,这些伤口好得就快多了,约摸再有几日,便能彻底结痂。届时不见血了,约摸就不会再有事了。”
就在皇帝养病期间,一直虎视眈眈游离于柔玄城四周的突厥残部却命人送来了一封致谢之信。
这封信,竟然是送给早已“死去”的圣懿帝姬的。
写信的那个人,是曳迩王其木雄恩。
*
接到这封信时,婠婠的手都抖了。
但是她还是不得不把信送给晏珽宗看。
婠婠浑身瑟瑟地蜷缩在椅背上,哽咽到不行。
晏珽宗看完之后沉默许久,而后忽地暴怒,扬手就将那封信撕碎。
婠婠看到他生气,下意识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连后退了数步,不敢去看皇帝的神色。
她揪着自己的裙摆,在中军帐内格外的慌乱,像是想要寻找一个可以藏身蔽体的地方。
其实晏珽宗从前脾气虽然不好,但是婠婠鲜少见过他这样的暴怒。
就算是言官们在背后嘀嘀咕咕皇帝脾气差,但是也没人敢说皇帝是易怒的。
这两者也并不冲突。
皇帝脾气不好,是因为他有那个资格对别人不宽容,臣下们犯了事、说了皇帝不喜欢听的话,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置他们而不用顾虑什么世家权臣的势力,他可以随意地撵走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的人,堵上他们的嘴。
但是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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