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新文,你原本就是个滥好人。”忽然凑近,闻了闻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下馆子了,包场?得有清倌人陪着罢?左右两边,一边一个,有劝酒的,也有弹曲儿的。我许久不闻官场和生意场上的事儿了,现如今还是不是这么个规矩,你说给我听听。”
他窒了窒,被她嘴角稀薄的笑弄得不知所措,她从来不过问外头应酬往来的事儿,今天怎么了,还突然间语气夹枪带棒的。
得承认她说的没错,如今生意场中还是她描述的那个样子,左不过是有酒,有风月,他身边也确实围坐着一百两银子出一次局的清倌儿。可那都是应景儿,连逢场作戏都谈不上,在这桩事儿上他自觉问心无愧。
但她分明在生气,他抿了抿嘴,还是缓和着来,“在商言商,我也不免要从俗,这是规矩,不可能因为我一个人有改动。但我保证,只是陪着,坐在身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我连正眼都没仔细瞧过她们,更不会有什么歪的斜的想头,这点你总还是能信得过我罢?”
见她不说话,又柔缓着声气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从今往后我尽量减少这类应酬,能推就推,你看这样行么?”
她淡淡笑着,还是没吭气。他心里没底,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好去握她的手,谁知才一挨着,已被她狠命的甩开来。
“既是规矩,我也没什么好苛责的地方,就是有一点不明白,那些个女孩子个个都身世凄凉,说起来,只怕比我当年有过之无不及。怎么着,你就没有生出点恻隐之心,不觉得人家可怜,就没想过像搭救我似的,把人从那火海深坑里头拉出来?”
他听完结舌,这是哪一出呢,诘问他为什么不救那些女孩?可他就算富可敌国,也救不完全天下苦命的人。
实在是一头雾水,对她愤慨的名目愈发捉摸不透。
抚着额,沉默片刻,涩然一叹,“这是怪罪我没有救人之心?那好,往后再遇上,我也不怕人家笑话,有多少算多少,尽力赎回来,反正说了要给你找些使唤人,就权当是买回来伺候你的。”
她轻笑了两声,“我用不上,还是你自己留着罢,搁在铺子里,如今你那么多处铺面呢,多养些人也情有可原,就好比,那位姓柳,叫玉清的姑娘。”
听见这个名字,他方才恍然大悟,顺着她的话想,却惊出一后背的汗。她到底知道多少,知道的是不是事情真实的原委,他此刻完全不确定。
想了想,还是开诚布公的说出来,“你大概是误会了,我收留她也不光是为她孤苦,还是为她这个人,说不准能有些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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