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上研制丹药,以替换日常服食仙丹,我便开始起了疑心。他一定要绕开太医院,又打着为圣躬安的旗号,表面上让人无可指摘。但细思量,他既已同意让您入京,恐怕还是希望能够尽早将嗣子接入禁中。至于皇上的身子究竟如何,我不得而知,只是毕竟常年服用金石之物,常言道是药三分毒,圣躬怕是未必有眼见的那么好。如果再加上常全义有意为之,在丸药中添些有碍生育之物,皇上再想要有后就更难了——当然这只是我的揣测,未必真,不过是依着常全义的心思稍加推断。”
“要是真如你所说,那姓常的阉宦就是死不足惜。”忠王咬牙道,“你分析得在理,本王姑妄听之。但我此刻很想知道,你所为何来?”
狭长的双眼里满是审慎,他笑问,“换句话说,你是常全义一手捧起来的红人,安心为他所用发你的财,似乎才是更符合常理的选择,何必搅乱一池春/水?倘若本王真的能坐上那个位子,你到底想从中得到什么?”
能这样问,足见方才的话确是听进去了,顾承暗暗舒了一口气,笑笑道,“买卖人无利不起早,想有钱赚,自然是希望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如果我说,日后图谋就是为这八个字,王爷愿意相信么?”
无语对峙片刻,他想到这个答案还是太宏大,太不食人间烟火,自嘲笑笑,换上一个更近人情的说辞,“还是不谈得过于遥远,要是真有那一天,顾承希望看到,内臣不得干政,巨珰伏诛正法。”
那也是年轻的亲王愿意看到的——常全义得到他应有的下场。既然他们有共同的敌人,那么短时间内,或许可以结盟做一阵子朋友。这笔买卖,反正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损失,可谓无本万利。
“那便借顾先生吉言了。”阴郁的面孔上终于有了一星笑意,“只是不凑巧的很,近日我的一个侍妾刚被诊出怀了两个月身孕。先生既是大夫,我也就一事不烦二主,请先生帮我抉择该如何料理罢。时间上头,总还是要拿捏好分寸,不叫人疑心,也不必闹出人命。”
顾承心口坠了坠,虽然虑到过,可真切听闻还是会有不忍。他垂下眼,不流露任何情绪,颔首道,“王爷托付,顾承一定尽力办妥。”
忠王点头微笑,“有劳先生了,往后咱们不方便多见,但我知道,先生是灵通人,一定有法子让我这个坐井观天的人知道更多外头的事儿,咱们来日方长。至于先生要的东西,本王即刻命人取来,委屈它暂且在姓常的那儿呆一阵子。”
顾承道好,向他揖手。交易谈妥,自己已被摆在架子上,上去容易下来难,何况对方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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