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问道,“三年前,你从登莱调任甘州总兵。三年的时间里,在甘州,你有没有遇到过,故人之子?”
双目霍然睁大,王介瞻死死的盯着她,“故人之子……”喃喃半晌,到底没有在对方脸上寻出什么端倪。
他垂目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看来你还是不畏死。”沈寰笑笑,“既然这么有骨气,为何还要跟着阉党一道陷害昔日上峰?明知他是冤屈的,却不敢吐露真言。我便好奇,午夜梦回的时候,你有没有梦到被你陷害之人,在梦里会不会有一丝愧疚?”
王介瞻一凛,神情渐生委顿,“原来是为他而来。那么好,我告诉你,那三个故人之子的下落。我到达甘州时,三人中只剩下两个,从京城千里押解,长途艰辛,一子染病故去。还有一子,是在修筑城防时,城墙坍塌,失足被压在下头……”
如同斧锯刀割,心口的疼痛让她浑身发抖,勉力提起一口气,再问道,“还有一个呢?”
王介瞻长叹,“还活着,既是那人唯一的儿子,我自当为他留一份血胤。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他。活着的是那人的小儿子,我命人除了他的名籍,悄悄放走了他。”
她提着一口气,“他后来去了哪里?”
“我着人打听过,原本以为他会远走高飞,却没想到,他并没走远,只是隐于祁连山一代,和当地的回人在一起。我离开甘州的时候,听说他已安居,成了家,还有了后。”
她方才心痛难耐,这会儿又止不住地心悸不已,三哥,她的三哥到底还是活了下来!大悲大喜过后,情绪一阵起伏。深吸一口气,她平静下来,“那么多谢你了,至少还算做了件有良心的事。”
王介瞻避开她的灼灼目光,垂下头去,“现在可以说了么,你到底是谁?”
人之将死,这点愿望或许应该被满足。沈寰回答,“先父沈公讳徽,我是他唯一的女儿。”
王介瞻的脸上现出灰败之色,“原来如此……看来我今天必死无疑,死在你手里,也算不冤。”
“可是我还有未尽的事。”他不再逃避,迎着沈寰的目光,“朝廷好容易下了决心剿匪,此番无论兵力军需都足够充裕。倘若能按我的计划各个击破,困扰国朝近十年的匪患就会在我手上终结。这是千秋百代的功业……自然我并不贪图功劳,但国朝需要疆域稳固。解决了内忧,才有更多精力抗击外患。这也是先令公当年矢志不渝的主张……你现下杀了我,就等于让这番事业功亏一篑!不如我们约定,等我平定匪患,那时你若还想要为父报仇,那么我随时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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