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逼急了,又怎会如此,她性子执拗,犯起倔来十匹马都拉不回,就拿自己同她的事来说,无论说多少回她都不听,总是规规矩矩的办事,从前她又当面嫌弃过自己的身份,说自己配不上的,他也拿话刺了她几回,如今想来她这般注重规矩,何尝不是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从前安平王府的小郡主,也没见有这般的执拗性子,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
“那现在呢?”
齐景焕问。
“现在啊。”沈幼安笑了一下;“奴婢之前对陛下突然转了性子,其实是不信的,总觉得陛下是故意的,在这之后便会突然变回之前的样子,奴婢曾听人说过,对一个人不好不是最折磨人的,把一个人捧到天堂,再突然把她打到地狱,那才是最残忍的。”
齐景焕怪异的看了沈幼安一眼;“所以你一直觉得朕待你好都是故意的,是为了把你捧到天堂,再突然的打落地狱,一次报复你。”
沈幼安老实的点点头。
难怪她总是不相信自己,原来在她心里是这么想的,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伸手低着她的额头,轻声说道;“我不是,我没有想要将你打入地狱,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从前在安平王府里时就喜欢,后来魔怔了,一门心思的想要让你后悔当初做的事,可到头来发现自己后悔了,想对你好,已经来不及了。”
是来不及了啊,前世折腾了那么多年,最后她死了,自己却还活着,自以为折磨她这么多年,其实何尝又不是在折磨自己,其实想来人生苦短,一辈子眨眼就过了,又何必呢。
前世他终日浑浑噩噩,也不记得是哪一年,母后命人遍寻民间,找来一女子,那女子长的同幼安很像,一颦一笑也是像极了幼安,穿的跟她死前穿的那身衣服是一样的,他差点以为他见着的就是她,可是却清晰的感觉到那不是她,为此母后还特地安排了一场戏文,那戏文最后唱的是幸荷天孙鉴怜,许令断缘重续,天将离恨补,海把怨愁填。
那女子不是幼安,又哪来的许令断缘重续,他追悔莫及,要替身何用,如今能得重生,才真是幸荷天孙鉴怜,他必将爱她,护她,珍她,惜她,只是她已不再信他了。
“嗯。”
沈幼安轻轻点头。
齐景焕欣喜若狂,她点头是相信自己了吗?
又听沈幼安道;“陛下是天子,想要什么就直接开口去要了,就像今日在陈府一样,陛下要那陈府出半数家产,就直接同陈家家主说,从前待奴婢不好,也是明明白白的说了,你厌恶奴婢,奴婢一直怀疑你是为了报复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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