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是那日被单方面判处了极刑的少年,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床杆上尖锐的凸起带来一阵痛意,让他渐渐清醒。
他勉力挺直身躯一步步朝外走去,好让自己那狼狈的一败涂地不是那么明显。
手扶住了门把,他停下了脚步,一字一句地道:“生下来以后,做个dna。”
凌晨的街道上,贺予涵开车飞驰。
天边的一抹曙光将露未露,大地还笼罩在一片夜色中。
车窗外的景物呼啸而过,凌冽的寒风从敞开的窗户中刮了进来,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麻木了似的。
而他的灵魂仿佛出窍,冷眼旁观着握着方向盘的自己,将油门踩到了最底。
只有这样的极速,才能让人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存在,才能让身体里的恶魔停止肆虐,才能让胸口嚣叫着毁灭一切的念头暂时缓解。
转角的时候,一辆重型卡车呼啸而至,贺予涵下意识地刹车、打死方向盘,轮胎尖锐的摩擦声响起,卡车堪堪从车头擦过,滑行了一段路后停在了马路中间。
贺予涵的脸色发青,心脏传来的剧烈跳动声仿佛擂鼓,一下下撞击着他胸口。
卡车司机疾步跑了过来,他也被吓得脸色惨白,说话声音都在哆嗦,总算大家都没事,他念叨着“菩萨保佑”忙不迭地跳上车走了。
贺予涵终于清醒了过来,重新挂上了档位,一路缓缓地朝前开去。
眼看着就要到自己的公寓了,他的车子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了马路中间。
那公寓里到处都是纪皖曾经留下的气息,还有两个人在一起的甜蜜瞬间,呆在那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他迟疑了片刻,终于掉转头,朝着贺家老宅开去。
宁可身处勾心斗角的漩涡中,他也不想形只影单地凭吊那注定要逝去的脉脉温情。
天已经蒙蒙亮了,贺宅伫立在一片绿荫中,宁静而古朴。
家里的人都还在沉睡,贺予涵把车子停在车坪上,打开车上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眼角这里有个乌青,席衍下的手也蛮狠,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嘴角破了,衣领上还有一块浅褐色,不知道是谁的血迹。
一丝亮光在镜子的角落里闪了闪,贺予涵的目光一滞,飞快地转头一看,整座老宅沐浴在晨曦中,没有一扇窗户是亮着光的。
他又回头看向镜子,原来那抹亮光却已经消失不见,那个角落所对的他的房间,此刻已经漆黑一片,好像刚才只不过是他的幻觉。
贺予涵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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