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卫泠四年前回来时,谭瞭平在外地打工。
谭山雨站在后备箱帮她舅拿东西,低头看见小叔的裤腿,她舅就松开手提绳,转过身。
“啊,是你瞭平啊,这都多少年没见了。”
小叔眼一瞪,声音突然放大,有点夸张,“诶,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意外的很哦。”
无奈,羞怯,紧张,欣喜,惭愧。谭瞭平干搓了下手,合拢不是,张开又不是,插进裤兜里,已经晚了。
谭山雨盯着后备箱的牛奶酒水,营养品海鲜,慢慢也转过身站直,她爸从后上来,嘴里说着回来了啊,快进屋去,脸上红红的,全是笑。
她舅在众人热情的招呼声里一句句回应,一边重将后备箱的东西往外拿。
几人手里提着抱着,往院子里去。
她妈从厨房彻底出来了,走下一个坎,叫,“泠泠回来了。”
卫泠说姐,回来了。
谭山雨跟着将手里提的两箱牛奶放到堂屋,进自己房间放书包,等出去,她舅已在院子长凳坐好,曲冲两条腿,向外撇开,卫嘉薰坐他旁边,双手迭在腿上。
卫继祯已经回了厨房,谭枋平在院子倒水。取两个塑料杯,倒茶叶,添开水,让谭小樟给舅舅姐姐端去。
谭小樟一手扣住杯沿,一手虚虚拖住杯底,脚步轻轻的,眼睛全盯在手上,怯生生地叫“舅,喝水”。
卫泠连忙抬手去拿,笑开了,“谢谢小樟。”
谭山雨端出一个洗菜的盆,倒了水,又接了清水,院外的冬青黑密密的,她妈喊她爸,可以上桌了。
家里招待客人,小孩不上桌,卫继祯做了两桌菜,谭山雨把小孩聚到厨房的小桌子,开了可乐给他们倒。
小孩哪图一桌子炒菜,胡乱吃了几口,一手捏鸡爪,一手托可乐,跑出去玩了。
外面天黑,小孩怎会转挑有光的地方玩,谭山雨吃了小半碗饭便找出去,四五个萝卜头又是躲猫猫,又是老鹰捉小鸡,公路田埂追着跑,谭小樟带头。
谭山雨不远不近跟着,不打扰他们玩,有谁摔了绊了就去扶,她妈不时喊她添菜,两头奔。
晚上十点,村子一片静谧,但这时要谁家在招待客人,就好像这村只这家住了人,酒令喧哗,沸沸嚷嚷,撕破清夜。
散了饭局,几个女眷帮忙洗锅擦碗,谭山雨端着一铲子瓶盖垃圾出来,几个男人站在院子说话,脚都不稳,仍一个劲儿向对方比划,不管知不知道自己醉了,仍要当做没醉。
卫泠在几个人中算好的,抱着臂,抿嘴点头,还能站地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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