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危险,但不知怎么办。转眼间,裂缝变成无数道细纹,化作一张密密的“蛛网”。
一片大大的雪花,坠落到眼底。他并不管脚下变化,继续向白雪走去。玄春子继续尖叫,撒开一双冰刀,往陆家嘴岸上逃命般滑去。
似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摩擦摩擦……
男人的两条腿,自然追不上女孩的两只冰刀。
黄浦江两岸,成千上万围观的人,一齐发出尖叫、咆哮,或祈祷。
四分之一秒后,肖皑脚下的冰面碎了。
等到我重新睁开眼睛,冰封的黄浦江上只剩个大窟窿,翻腾着水汽。
再见,我的同学肖皑。
黄浦江底,平日混浊的泥水,在冰冷中清澈了许多,他竟能看清水下的一切——在一团古老的淤泥间,闪过某种微亮的光,那是女孩飘扬的发丝,乌黑丝绸般鲜艳夺目,栩栩如生,好看得很…
你好,白雪公主。
你好,小矮人。
白雪在水底微笑着,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的滑雪衫,脑后扎着俏皮的马尾,一条深蓝色的运动裤。她的胸口,挂着昨天刚收到的生日礼物,漂亮的粉红色女款冰刀鞋。“谢谢你啊,可爱的肖同学。”初二那年冬天,真的很冷很冷。虽然,她是在黑龙江出生的,但那儿即便零下几十度,仍然大多天气晴朗,夜晚缩在火炕上很暖和。无法忍受上海的冬天,那种每个毛孔都是冰冷阴湿的感觉,像剪刀慢慢绞碎你的血管和神经。她寄居在姑姑和姑父家里,住在最小的阁楼顶上,只有个屋顶上的老虎窗为伴。那张自己搭出来的小木床啊,都不够她伸直双腿的。冬天里没有任何取暖设施,家里总共只有一个热水袋,却是要留给表妹用的。她总是半夜里冻醒,满脸鼻涕还有眼泪,仿佛快要熬不过去。短暂的寒假开始了,她却不想回东北去过年,虽然很怀念在松花江上滑冰的日子。她曾经发誓再也不回去了。她总是看着气象预报,不时跑到黄浦江边。上海的冬天越来越冷,根据在东北长大的经验,按照这样的体感温度,早就应该结冰了。而黄浦江与松花江差不多宽,她相信再等不了几天。
于是,生日过后的第二天,也是那年上海最冷的一天,她来到黄浦江边,静静等待江面结冰的刹那。
只不过,她和他等待了足足二十年。
冬至第二天,狂暴的风雪停了。
上海的早晨,太阳照常升起。
昨晚黄浦江的结冰封冻,距离上回过去了一百二十多年,但只持续了七个钟头,冰面就差不多全部融化,如此短暂。
冰面开裂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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