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说给谁听,是他,还是她自己。周启扬笑了笑:“先不谈这个,饿了么,不知道牧禾今天送什么好菜过来。”
“哥……”周霁佑还是低着头,“你回去吧,你已经在这儿待够久了。”
周启扬无声叹息,含糊其辞:“再过一阵儿,过一阵儿再说。”
“明天就能出院。就明天吧。”她抬起倔强的眼睛。
周启扬有了一点火气,他撇开眼不看她,一番话来来回回翻滚无数遍,可最终都没能说出口。
“你答应我早点好起来,我就走。”他最终妥协。
周霁佑没吭声,她仿佛看懂了他愤怒的源头,言辞恳切:“我和他的事和你们讲不清楚,你别把我的情况怪罪他头上,也别告诉他,景乔也别告诉,成吗?”
周启扬无法理解,他很少有真正能读懂她的时候。
“你们分了?”
“没有。”她紧接着又飞快地反问,“所以孩子还会有的不是吗?”
干干净净的眼神执着地凝视他,像一个溺水挣扎的人努力想要抓住浮木。
与她相识至今,他没有见过软弱的她,他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她会突然倒下,并且,用这种求生的惶惑目光将他牢牢锁定。
周启扬不由自主地就软下态度:“会有的,所以你要赶快振作起来。”
翌日,周霁佑出院,周启扬回国。
牧禾送他去机场,坐在车里,周启扬拜托他:“我妹妹暂时就交给你了。你帮她找这份工作是出于好意,发生意外谁也无法预料,这事儿不怪你。”
手肘撑在窗沿,情绪上涌,他五指一捏,骨头嘎嘣一声,“要不是看她是个孩子,我真想……”咬牙,没往下说。
牧禾沉默驾驶,眼眸深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