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山恶水之中了。
一手搂过写意,任七月完全不抱幻想的问她:“写意啊,现今为止,你觉得你家先生人如何?”和江心隐相处了这几年之久,就算再如何天真不解世事的山间少女,也总该看清楚这装疯卖傻的臭书生的本质了吧。
写意自然知道任七月现在最想听到的是什么。但是先不说江心隐是她这么多年的授业良师,是给她的族人带来光明与知识的大恩人。单单便只为了可以让这个总是喜欢逗弄先生的七月姑娘也吃个小亏看看,写意就喜欢说出她最不愿意听的话:“先生为人最是谦逊和恭。便如那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只有先生当如是。”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任七月愣了一愣,温润如玉的公子,冰冷之时的寒玉令人退却胆寒,温暖之时的暖玉令人柔心畅怀。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伸出他白皙如玉的手掌,柔柔轻语:“七月,来。”
玉公子,玉郎,那一抹青衫绿影,突然便衣抉飘飘的闪现在自己眼前,恍若多年从未改变,容貌如月,温润如玉。时隔多年,便也只记住了他的好。
可若,再想起一个人来
心中一阵刺痛,任七月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随即又笑得开颜。笑一笑,便抵得上那十年少呢。
“任姨。”旁人不觉得,子墨却立刻来到任七月面前,叫的小心翼翼,“任姨,为何不开心?”这孩子自小便有过人的聪慧,只因身边没有父母,便对任七月和遥光这两个从小将他带大的人格外的依赖。小孩子独有的敏锐令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便发现任七月与遥光心情的变化。
遥光眼睛看过来,见任七月依旧是一脸的笑意盈盈,心里知道她刚刚听见那句君子如玉想起了谁。只是不知,她想起了那个人,心中究竟是喜是悲,甚或,这日子也过惯了,想起,却也就罢了吧。
这一瞬间的无言,写意自是察觉在心。不安的攥攥手,就算是山野间单纯的从无太多心思的苗家女子,在经历了这几年的相处,便是再怎样也都察觉了任七月与遥光之间那从不与外人道的前情往事。
苗家女子,心中有一人,便只有一人。心上心下、心里心外,圆圆满满的便只是有了他。但却为何,他的心里,便不能单单就只有她一个呢。这汉家的男子,为何心里,竟是可以装下这许多的人呢。
同是汉族男子,写意也曾去找过江心隐问过这个问题。却只见江心隐笑得一脸温和:“写意,你可是后悔了?后悔不该这般莽撞的行事?”叹息着摇头,“为师早便告诉过你,三思而后行。你这实心眼的傻丫头,却是为何不多多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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