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专心致志的风度。在他向窗外看的时候,他的金丝眼镜的后面是清晰的面部轮廓和紧张而严肃的表情。
“这是什么地方?”
“这地方叫罗加斯。”
“我们已经到了最南边了?”
“是的。离巴拿马边境只有五十英里左右。”
莱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丛林。“我看不见有道路嘛,”他说道,“那东西是怎么发现的?”
“是两个野营的人。”吉提雷兹答道,“他们是乘船来的,从这儿的沙滩上的岸。”
“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他们才看了一眼就拼命地跑起来。”
莱文点点头。他那双细长的手臂弯曲着,双手托住下巴,活像个正在祈祷的螳螂。螳螂是他在研究生院时的绰号:一来是由于他的外表,二来是因为,如果谁跟他的意见不一致,他就恨不得一口把人家的脑袋咬下来。
吉提雷兹问道:“以前来过哥斯达黎加吗?”
“没有。第一次。”莱文答道。接着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似乎不想谈一些无聊的小事。
吉提雷兹笑了笑。经过这么多年,莱文仍然是秉性不改。在科学上他依然是个才华横溢但不讨人喜欢的人。他俩曾在耶鲁大学一起攻读过研究生,后来莱文退出了博士进修,拿了个比较动物学的学位。莱文说现在这种野外研究也许对吉提雷兹很有吸引力,但他却对它毫无兴趣。他以其特有的自命不凡的态度把吉提雷兹的工作说成是“从世界各地采集鹦鹉粪便”。
事实上莱文——才华横溢、一丝不苟——被过去、被那个业已不复存在的世界深深地吸引着。他对那个世界进行了孜孜不倦的精细研究。他的脑子好是出了名的,他的骄傲自大,伶牙俐齿也是出了名的,他毫不掩饰自己在指出同事错误之后所流露出的得意神情。有个同事曾经这样说过他:“莱文从来不忘刻苦学习——他也从来不忘让你也刻苦学习。”
野外研究工作者们不喜欢莱文,他对他们也没有好感。他是个非常细心的人,对动物的生活了如指掌,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研究博物馆的藏品,重新将物种分类,重新安排展出的骨骼。他不喜欢野外生活,因为它灰尘太大,又不方便。如果让他自己选择,他是决不会离开博物馆的。
仿佛是命中注定似的,他生活在古生物史发展中有众多发现的伟大年代。在过去二十年中所发现的恐龙化石种类比以前翻了一番,现在每七周就能发现一个新物种。莱文在世界上享有盛名,他也因此要不停地往世界各地跑,到处去考察新的发现,去向科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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