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客家聚落,或在云南荒山的仄逼小径,我看见那人开章明义的含苞期。
是的,如果凡人如我也算是爱过众生中的一些成年人,那是因为那人曾经幼小,曾经是某一个慈怀中生死难舍的命根。
至于反过来如果你问我为何爱广场上素昧平生的嬉戏孩童,我会告诉你,因为我爱那孩童前面隐隐的风霜,爱他站在生命沙滩的浅处,正揭衣欲渡的喧嚷热闹,以及闪烁在他眉睫间的一个呼之欲出的成年。
分终于,她和他离了婚。
他始终不能接受这个啃噬他心肺的苦痛,也始终无法习惯家屋中没有她的生活,甚至,时不时的,他会狠狠握两拳,咬牙嘶声地低喊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又一遍。
电话铃响的时候,他正呆瞪着天花板切切地思念着她,以致当他听见她的声音响自话筒的那一头时,竟而惊诧得怎么也回不出话来!毕竟,在他们离婚后的这两个多月来,他们之间还从未联系过。
“怎么不说话嘛你!我在问你最近吃得好不好?睡得怎么样?”
怎么吃得下睡得好?但他还是中规中矩地答复了!老天,他想,她还是关心他的!“强,谁给你洗衣服?”他斜眼瞄了一下浴室里那一盆乱糟糟,口中告诉他自己洗衣服,心中却狂狂地喜悦着!她喊自己“强”呢!当他们吵闹得最凶时,她一向是“郭志强”连名带姓地吼叫他的!他喜得眼都湿了!她唤他“强”呢!“我今天打电话来,也是,也是想了好多天的。我,我,我实不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我,我开不了口哪!”他的泪潺潺而下。当初,她是多么坚决而强硬地办了离婚手续,如今,她悔了吗?他歪斜着脸孔,将泪与涕水轻抹在肩头的衣衫上,思忖着,要不要稍稍刁难她一下再接受她的忏悔?她缓缓的,似乎考虑了又考虑,最后又唤了他一声“强”,然后才结结巴巴地困难地开了口:“我,我们分开的时候,我不是把那个描金的德国瓷瓶子分给了你吗?我,你,你知道我一直喜欢那个瓶子!我实在喜欢,实在舍不得那个瓶子。我想,我想,我拿那个你很喜欢的那个红框框的外国钟和那个胖胖的大贝壳灯跟你换,好不好?两样东西和你换那一个瓶子,好不好?强,好不好?好不好嘛?”好不好?好不好?
太阳的指纹
青年月刊
霜城
既然活着,就不妨像水,点点滴滴都是真实的生命。
常听你感慨,一个人并不懒惰,也不庸俗,更不少才干,然而活得却未必尽兴。这困扰一直在折磨着你,使你常常在一次短暂的顿悟之后,又落入一个更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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