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店内,特地指定小学徒为我吹饰头发,小学徒受宠若惊,拿着吹风筒的手都微微地发着抖。卷吹梳弄一小时后,朝镜一望,哎呀,那发型硬绷绷的,好似戴了一顶不合时宜的帽子,小学待侍立一旁,眼巴巴地望着我,我赶快露了个笑容,说:“梳得真不错呀,谢谢你!”这个“善意的谎言”给这位少女带来了自信心。
再去时,依然指定由她吹饰,她脸上有笑,双手不抖,卷弄梳理,极有韵致,照向镜子时,我不由得真心实意地说道:“你梳得实在很好哩!”她脸若鲜花,灿然生辉。
领取生活
羊城晚报
宗璞
秋来了,玉簪花开了。
这花的生命力极强,随便种种,总会活的。不挑地方,不拣土壤,而且特别喜欢背阴处,把阳光让给别人,很是谦让。据说花瓣可以入药。还有人来讨那叶子,要捣烂了治脚气。我说它生活向下比,工作向上比,算得一种玉簪花精神罢。
在花的香气中,我却惶惶,为时光易逝而无成绩不安。
有人将朱敦儒那首《西江月》译成英文寄我。原文是: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拘无碍。青史几番春梦,黄泉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我把“领取而今现在”一句反复吟哦,觉得这是一种悠然自得的境界。
领取自己那一份,也有品味把玩、获得的意思。那么,领取秋,领取冬,领取四季,领取生活吧。□
留在我心底的眼睛
《语文报》
苏叔阳
今天的少年,不会知道那时候……那时候,是1966年的8月。谁也说不清,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卷起了“横扫一切”的风暴;谁也不知道这风暴将要刮到什么时候。许多人睡下的时候还是个革命者,醒来却成了“反革命”。亲人不再相认,同志间不再有真诚。疯狂、颠倒,整个社会混乱了,人的心也倒悬起来。
那时候,我是个27岁的青年,在大学里教书。可我却不明不白地成了“反革命分子”。在这风暴刚刚腾起的时候,我就被列为“横扫”的对象,挨了无数次“批斗”。我不知道为什么,别人也不知道,连同那些批斗我的人。他们说我是“漏网右派”,但是,我怎样的“右”法,又是怎样“漏网”的,谁也说不清。
我的心充满了迷惘和痛苦。但我却因此而出了“名”。当我的名字被大大地写在纸上倒挂而又划上红×的时候,当我被拽到台上被人扭起手臂弯腰低头的时候,我在学校和宿舍区是个妇孺皆知的“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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