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摧毁。
无人能拯救。
指间的烟逸散出略微有些刺鼻的味道,掩过了屋子里香薰的甜腻果香味,隐约横亘在了沉晚意和猫之间。
令她恍然觉得,猫似乎并不置身此间。
而是处在别的什么世界。
沉晚意将烟递入口中,尝着它在唇齿间扩开的雾气和苦味,又缓缓舒出。
烟雾在空中袅袅飘散。
有人循着烟味投来目光,认出她的脸后,又不着痕迹地撇开。
沉晚意恍若未觉,自顾自抽着手里的烟。
她知道,这里大致算得上是公共场所,空间也封闭,可能不该这样旁若无人地抽烟。
沉晚意也从来不是执意要破坏规则或制造困扰的人。
只是,她想,这里大抵并不存在什么规则,所以,稍稍打破一些大概也没关系。
出于各种原因对猫视而不见的人,也会因为类似的理由对她的烟视而不见。
临席的人都太过聪明。
而聪明人从不死守规则。
或者说,他们习得了另一套规则。
没有人会因为猫的出现而触宴会主人的霉头,更没有人会因为一支烟去扫沉晚意的兴。
甚至,侍者也在宴会主人的授意下为她送来了烟灰缸,并低声询问她是否还需要雪茄或卷烟。
沉晚意摇摇头。
侍者无声退开。
沉晚意点了点指尖,漫不经心地继续瞧着猫。
有些奇怪,她想。
她对情绪的感知向来敏锐,即便是复杂到本人都难以厘清的心绪,似乎也能通过神情和目光的微妙流转,在一定程度上加以共情。
但这次,猫给她的感觉却有些不同寻常。
或者说,猫和她的想象存在着偏差。
显然,它衣裙漂亮,但姿态不堪。
皮肤白皙,但满目疮痍。
想必,曾在哪里遭遇过常人难以想象的暴风雨,经历过放逐和流亡。
可它沉默又安静,面色始终如常,看不出受过摧残的痛楚和暗疮。
没有深陷泥沼的无助和沮丧。
也没有置身于此的羞耻和不安。
不存在挣扎,不存在反常。
不存在认命,不存在反抗。
它平静地接受了一切,像是被磨灭了生存意志的将死之人。
但同时,它的面上又根本不存在无意生死的空茫。
这种近似于无的情感表达令沉晚意微感困惑。
但很快,她便知道了答案。
……
猫被召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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