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来问礼, 又自嘲道:“公主这一手暗器功夫,可真是登峰造极啊。”
乘月乐意听他奉承,随口赏他:“……好眼力,回去我奏请陛下,升你做步军的统帅。”
盛玢大喜过望,越性儿放开了,跑到公主对面三丈远,拍着脑门儿叫公主再发暗器。
“您就往臣的脑门上招呼。”
乘月心情很好,当真抬起了脚,金疙瘩忙拉住了公主,好声劝说:“您可别把盛虞侯给踢死了……”
乘月自然是开玩笑,闻言放下了脚,盛玢就笑嘻嘻地跑过来讨赏:“其实臣最大的愿望不是升官,而是……”
他扭扭捏捏地像个鹌鹑,乘月打了个冷颤,“你好好说话。”
“臣开了春要娶亲,公主能不能赏臣妻一副头面?”盛玢就开了口,乘月无言走开,盛玢怕自己说错话,亦步亦趋地跟着公主,“您不愿意?那还是升官吧……”
“你能不能要点大的?十二副头面成不成?”乘月觉得他很小家子气,“你们成婚那一日,我为她添妆。”
公主豪情万丈地许完他,大摇大摆地回了营帐,盛玢喜极而泣,哭哭啼啼地捞起了兵器,为公主亲自站岗放哨,头昂的高高的,比平日里还要恭敬十二万分。
这边公主因着今夜就准备回程了,一整个人都很愉悦,身边无论内侍还是护卫,人人的面上都松泛下来。
国公的大帐里却一片沉寂。
因顾长夙的身子还很虚弱,故而来汇报探望的将领分着批的进去,到了午后的时候,顾安劝走了各位,这才端了粥饭进去,只望了一眼还在昏迷的世子,方才侍候着国公洗漱用饭。
“今晨营医来为世子诊伤,只说世子意志消沉,像是有心不醒似的……”顾安觉得很担心,“如今皆大欢喜,世子心里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国公哪里不知道儿子心里藏着什么,只略进了些清粥,看了看儿子苍白脆弱的脸,一声叹息。
“去打水来,再为星儿擦擦身子,昨夜烧成那个样子,就差胡言乱语了。”
顾安依言去打水,又请宋博约等人来帮忙,为世子换药喂药,待一切收拾妥当,国公才又说起接下来的安排。
“岑将军提议明日还朝,我却觉得太仓促,殉国的将士的名册对好身份铭牌后,方可火化,万莫漏掉任何一个人。再有,受伤的将士还要再养几日,终归不能太仓促。”
顾安看着国公面有痛色,只哀戚道了一声是:“是了,方才岑将军出了帐,便开始分派人手,去探问长兴岭遗体焚烧的情形。”
“昨夜下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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