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立着一道人影。
温娴站定,微微福身,道:“爹爹?”
温绍元着了一件单衣,在这初夏的夜里,还是冷得直发颤,他搓了搓手,招呼温娴走到近前,笑着问她:“都忙完了?”
“大头的已经收拾妥当,只剩下一些琐碎的小事,伙计们在打理,我便偷懒先回来了。”
“那便好。”温绍元点点头:“我来也正是为了你的婚事。”
温娴不明所以,隐约猜到了些苗头,张嘴刚想问,又听温绍元出声说道:“原本想着过几日再与你说,可今日窦氏族人上门,我便不好再瞒着你了。”他转身从后掏出一个匣子,郑重地搁在桌上,推到温娴面前,指着说:“打开看看。”
这是一个四四方方没什么特点的普通木匣子,或许是因为放置的时间太久,上面的凹凸纹路均沾了些许尘灰,材质厚重,温娴手抚上去,还能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檀木香气。
她扣动了匣子上方一个凸起按钮,底部暗格机关即刻弹出,一方小抽屉,里面装个一块令牌和两把钥匙。
“这是?”温娴眼里尽是迷茫之色。
温绍元拿出屉中两物,拢在手心,摩挲片刻,才叹了口气,说:“这是你阿娘的遗物。”
阿娘是个很陌生又遥远的词,从小到大温绍元都没有在温娴面前提起过,她静静地凝视着他,面上看不出喜怒,心里却乱成了一团。
温绍元抬眼虚虚看着空中某点,像是在回忆,也像是在默默打着腹稿,屋内安静得可以听见烛芯炸裂的噼啪声。
好半天后,他才启唇,悠悠地说:“你阿娘去世时,曾留了一大笔财物,除开嫁妆,剩下的便是一些贴身金银,我当时做主遣散了所有仆役,又把你娘的钱财尽数搬迁到了京外乡下的农房屋里,只余下三家铺子,本来打算给你用作日常的开支,但……”他苦笑了一下,摇头道:“被你母亲要去了,我没留住。”
“好在其他东西藏得够深,我又专门派了两个农夫日常看守,才没叫旁人抢夺了去。这块令牌乃是我所特制,带上它,便能表明你的身份,钥匙则可开启屋门,取出里头财物。我现在拿给你,也算是了却了你阿娘的一桩心愿,往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亦或是急需用钱,都可以随时过去取。”
这事温绍元瞒得极深,付夫人并不知情,就连温娴也从未听说过,先夫人是温府的一个禁忌,所有人都不得擅自提起,温娴更是把思念藏在了心底。
她一直以为温绍元冷心冷面,对待窦氏并不上心,却没想他能十年如一日默默守护亡妻的生前物,在温府屡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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