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清对视,虚看着脚下地面,由于紧张,习惯性地伸手入怀,又立刻控制住了。他怀里的那件旧物,便如奉书过去的瓷瓶和扳指一样,大约是要时常摸一摸,确定还在,才心安的。
他似乎是动摇了。就在半个时辰前,他还被塔古娜激着,将礼教纲常、仁义道德骂作了狗屁。然而那毕竟是让酒精浇灌出来的一时冲动。奉书觉得自己早该想到的。根深蒂固的伦理规范哪能那么容易就丢在脑后,况且这些规范,又是他几年来一遍一遍告诫自己的。
就这么慢慢的,钝刀子割他?
奉书脑海里蹦出“一了百了”、“解脱”、“长痛不如短痛”之类的字眼,都是她此前反反复复想过,一遍一遍试图说服自己,又一遍遍失败了的。眼下,看着那个自己最在乎的男人备受折磨的样子,这些字眼又显得诱惑起来。
放手,别再拖泥带水,别再用泪水留他,别再用那种小女孩一样依恋的声音唤他。
他也许就不会再这么难过了?